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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了一圈,指向了遮住通往楼上卧室楼梯的帘子。
“鲁本爵士在谋杀发生的前一晚使用过这里的卧室。他在床上吃的早餐,把特里夫西斯先生叫到那里给他下了指示。我不知道特里夫西斯先生在卧室落下的东西是什么,但他落了东西在那儿。当晚,他与鲁本爵士和阿斯特韦尔爵士夫人道晚安的时候记起了这件事,于是跑上楼去取。我认为夫妇俩都没有注意到他,因为那时他们已经在激烈地争吵了。当特里夫西斯先生取完走下来的时候,他们正处于争吵之中。
“他们说的话非常私密,涉及一些隐私,这使得特里夫西斯先生处境尴尬。他意识到很显然他们认为他走了好一会儿了。因为害怕惹得鲁本爵士对他发火,他决定待在那里,迟一些再找机会溜出去。他站在帘子后面,阿斯特韦尔爵士夫人离开的时候注意到了帘子上映出的特里夫西斯先生的身影,并留在了她的潜意识里。
“阿斯特韦尔爵士夫人离开房间之后,特里夫西斯试图偷偷溜出去,但鲁本爵士正好转过头来,发现了他。本来就心情很差的鲁本爵士便破口大骂秘书,指责他企图盗窃和监视。
“先生们,小姐们,我是学心理学的。在这个案子里,我一直在找的都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男性或者女性,因为脾气暴躁的人都有自己的安全阀。他们会狂叫,但不一定会咬人。不,我在找一个好脾气的人,一个有耐心、能自控的人,一个做了九年弱者、受人支配的人。没有什么比忍气吞声多年更让人精神紧绷,也没有什么仇恨比经年累月慢慢累积的仇恨更加强烈的。
“您看,小姐,”他柔声说道,“您也有自己的直觉。看来您相信阿斯特韦尔先生,对吗?”
莉莉平静地说:“阿斯特韦尔先生是个好人。而且他很诚实。他跟姆帕拉金矿的背后交易没有关系。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而我——我已经同意嫁给他了。”
维克多·阿斯特韦尔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我发誓,波洛先生,”他说,“我没有杀我的哥哥。”
“我知道你没有。”波洛说。
“九年来,鲁本爵士不断欺辱、恐吓他的秘书;九年来,这个人只能默默地承受。终于有一天,压力积蓄到了临界点,他崩溃了!正是那晚。鲁本爵士又一次坐回到他的书桌前,但秘书并没有谦卑恭顺地离开房间,他拿起一根木棍,狠狠地打向那个欺辱他多年的人。”
他转向特里夫西斯,对方看着他,如石化了一般。
“你能轻易地提供不在场证明。阿斯特韦尔先生以为你已经回房了,但没有人看到你真的回去。打了鲁本爵士之后,你准备溜回房间,这时你听到了声响,便又赶紧跑回去躲在帘子后面。查尔斯·莱弗森进房间的时候你躲在那儿,莉莉·玛格雷夫走进来的时候你也躲在那儿。之后你才穿过安静的屋子,悄悄地回到房间。你要否认这一切吗?”
特里夫西斯结巴了起来。
他的眼睛扫视了一遍整个房间。
“听着,我的朋友们,阿斯特韦尔爵士夫人在催眠状态下提到她那晚看到窗帘凸起了一块。”
所有人都看向了窗户。
“您的意思是,有一个人躲在那里?”维克多·阿斯特韦尔惊叫道,“这真是个完美的解释!”
“啊。”波洛柔声道,“但不是那个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