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十八,在等待(第6 / 8页)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布伦特温和地说:“但是您对此并不感到高兴,对吧?”
“那两把手枪其实属于我原来在美国的一个秘书。他从国外什么地方买的,离开时忘记带走了。”
一阵沉默。
阿利斯泰尔·布伦特问:“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赫尔克里·波洛说:“那么莫利呢?”
阿利斯泰尔·布伦特轻描淡写地说:“我对莫利感到抱歉。”
“还有什么?”
“对了,海伦·蒙特雷索今天下午被捕了。”
阿利斯泰尔·布伦特的身体为之一震,然后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他说:“那么——谜底揭开了。”
赫尔克里·波洛说:
“是的,真正的海伦·蒙特雷索,您的远房表妹,七年前死于加拿大。您隐瞒了事实,并利用了它。”
赫尔克里·波洛说:“好吧,我明白了……”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布伦特说:“那么,波洛先生,怎么样?”
波洛说:“海伦·蒙特雷索已经被捕了。”
“所以现在轮到我了?”
一丝笑容出现在阿利斯泰尔·布伦特嘴边,他自然地、带着孩子般满足的神情说:
“这一切都是因为格尔达玩得太过火了。我想让您知道,您是如此聪明,我跟她结婚时没有告诉别人。她当时在话剧团当演员。我周围都是那种很自律的人,而且我正要成为公司合伙人。我们商定先不公开。她继续演戏。梅布尔·塞恩斯伯里·西尔也在公司里,她认识我们。后来她跟一个旅行社出国了,格尔达收到过一两封她从印度的来信。之后她就不写了。梅布尔又跟印度扯上了关系,她永远都是一个愚蠢轻信的女人。我希望我能让您理解我跟丽贝卡的相识和我的婚姻。格尔达理解我。我只能用‘王室’来描述我们的关系。这桩婚姻让我和女王结婚,扮演女王的丈夫,甚至是国王。在我看来,我和格尔达的婚姻是贵贱通婚,我爱她,不想抛弃她。这一切其实一直都发展得很顺利。我非常喜欢丽贝卡。她是一个极有金融头脑的女人,而我也不输给她。我们是很好的工作伙伴,这真是令人激动啊。她是个出色的伴侣,我想我也让她感到很幸福。她死的时候我非常难过。奇怪的是,我和格尔达渐渐地喜欢上了秘密幽会带来的兴奋,我们用了各种有创意的手段。她天生就是个演员,扮演过七八个角色——阿尔伯特·查特曼只不过是其中之一。她曾经是一个住在巴黎的美国寡妇,我出差时和她在那里幽会;她曾经是一个画家,带着画具去挪威,我则去那边钓鱼。后来,我让她假扮我表妹,海伦·蒙特雷索。这对我们来说都特别有趣,我想,也让我们一直保持着相互的吸引力。丽贝卡死后,我们本可以正式结婚,但是我们并不想。格尔达觉得正式成为我太太会过得比较辛苦,当然,过去的事情也可能会被挖出来。不过我想我们继续这样做的真正原因还是我们喜欢其中的神秘色彩。如果公开地生活在一起,我们可能会感到无聊。”
布伦特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强硬起来:
“然后,就是那个傻女人把一切都搞砸了。过了这么多年,她竟然还认得出我!而且告诉了安伯里奥兹。您知道——您一定明白——必须要做点儿什么!这并不完全是为了我自己,不只是出于自私。如果我被毁了,名誉扫地——国家,我的国家也会受到牵连,因为我还是为英格兰做了点儿事的,波洛先生。是我支撑着它一直坚挺,是我让它保持着财力。它没有遭到独裁者的践踏——无论是法西斯还是共产主义。我对金钱本身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权力,我喜欢统治,但是我不会搞专制。我们英格兰是民主国家——真正的民主国家。我们可以发牢骚,可以随心所欲地谈论政治家,甚至取笑他们。我们是自由的。这是我所喜欢的,我一生也都在为此而奋斗。但是,如果我倒台了,那么您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国家需要我,波洛先生。一个可恶的成天敲诈勒索的希腊无赖想要毁了我一世的英明,我必须采取措施。格尔达也明白这一点。我们对塞恩斯伯里·西尔这个女人感到抱歉,但是没有办法,我们必须让她闭嘴。我们不相信她能保守秘密。格尔达去找她,说请她喝茶,告诉对方自己住在查特曼夫人的公寓里。梅布尔·塞恩斯伯里·西尔去了,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她什么都不知道——巴比妥钠是放在茶里的,没有任何痛苦,只是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脸是后来才弄的,虽然令人作呕,但是我们觉得有必要这么做。查特曼夫人要完全消失。我让我的‘表妹海伦’住在这儿的一个农舍里。我们已经想好,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结婚。但是首先,我们要把安伯里奥兹除掉。这次干得很漂亮。他没有怀疑我不是个牙医,我自己对那些器具也掌握得很好。我没敢用牙钻。当然,给他打完麻药后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也许用钻头也没问题!”
波洛问:“手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