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矿山图纸(第2 / 3页)
“那是当然。”
“我随声附和着,‘是呀是呀,我想今晚这么折腾一番之后,我们很快就会找到那批资料了。’
“我可没投钱,这些股票不是我花钱买的,是我运用智慧的大脑替人帮忙得到的报酬。想听听这个故事吗?”
“那的确是举手之劳。”故事说到这里,波洛戛然而止。
“你怎么投了这么多钱呢?”我只好咬他的钩。
“好吧。于是公司联系到这个吴凌,他是个声誉很好的商人,在当地德高望重。他立刻承认自己手里保存着相关资料,而且很乐意谈判出售事宜,不过他要和能拍板的大老板直接谈。公司同意他的条件并做出相应安排,请他前往英国和董事会见面。吴凌搭乘阿森塔号轮船前往英国,这条船在十一月一个阴冷多雾的早晨停靠在南安普顿。董事会委派一位成员皮尔逊先生到南安普顿去接船。浓雾阻碍了火车的正点运行,等他赶到码头,吴凌已经下船,并搭乘火车前往伦敦。皮尔逊先生怏怏不乐地返回城里,不知道吴凌在何处下榻。不过那天稍晚的时候,吴凌打电话过来,说自己下榻在罗素广场饭店,虽然长途航行之后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但参加第二天的董事会没问题。董事会于第二天十一点钟开始,到了十一点半,吴凌还没有出现。秘书给罗素饭店打电话询问,人家说那个中国人十点半就和他的一位朋友出去了,显然是要出去开会。一上午过去了,还是没有他的踪影。人们猜测,是不是因为在伦敦初来乍到迷失了方向。到了深夜,他仍然没有回到下榻的饭店。皮尔逊先生的担心升级,终于报警。第二天仍然杳无音讯;又过了一天,泰晤士河里浮出一具尸体,经验证就是那位下落不明的中国人,他已身遭不幸。在吴凌身上以及饭店的行李中,都没有找到与矿产有关的资料。
“我们到了那家餐馆。皮尔逊先生假装自己是个水手,煞有介事地说着拙劣的英语,什么‘菜鸟水手’呀,‘舷楼’呀,简直不知所云。那间餐馆天花板低矮,有很多中国人在吃饭,我们也吃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哦,我可怜的胃啊!”波洛夸张地抚摩着胃部又接着说,“老板出来了,是个中国人,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奸笑,他说,‘我看出来了,你们两位不喜欢吃中国菜,你们是冲着更喜欢的东西来的。那么,来一烟枪如何?’皮尔逊先生在桌下踢了我一脚(他居然穿了双水手的靴子!)说,‘那也行,约翰,带我们去吧。’
“得了得了,接着讲你的故事。”我赶紧把他拉回正题。
“那个中国人很高兴,带我们过了个门走到地下室,又曲曲折折地穿门过堂地进了另一个房间,里面摆着舒适的长沙发和靠垫。我们躺在沙发上,有个中国小伙计为我们脱靴子,感觉还真是不错。之后他们送来烟枪,为我们烧烟泡。我们装模作样地吸烟,装模作样地睡觉,还假装打鼾说梦话。等到人都走开了,皮尔逊先生轻声叫我起来,我们轻手轻脚摸到别的房间,里面的人都睡着了。我们继续往前摸索,听见有人在谈话,就伏在帷幕后面窃听。他们恰好在说吴凌的事。
“可不是吗,亲爱的朋友,你要知道,没有貌似天仙的金发女郎出现,也可以发生浪漫的转折。噢不,我说错了,让你动心的总是褐色头发。我还记得——”
就这么结束了?我诧异地盯着他,“在——在哪里找到的?”
波洛勾起我的好奇心后就住嘴不说了,他可真会卖关子。
“‘那些资料呢?’一个人说,‘莱斯特先生拿走了。’另外一个答道,是个中国人,英文说得很差,‘他说已经藏好了,警方找不到的。’‘可是他被捕了啊。’第一个说,‘他会被放出来的,警方也没把握说就是他干的。’说着话,他们朝我们的藏身之处走来,我们赶紧溜回自己的房间。
“那这个公司的发展从此就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啊。这太浪漫了!”我兴奋地说。
“回到房间,皮尔逊说,‘咱们快走吧,这地方实在太脏了。’我立刻就表示同意,‘不错,这个闹剧我们演得够长了。’
“缅甸矿产有限公司的这些矿产位于缅甸内陆,距仰光有两百英里。十五世纪时中国人发现了这些矿井并进行了开采,后来穆罕默德起义时期战事不断,不得不在一八六八年停止开采,废弃离去。中国人的目标是银子,所以他们只对矿体上层富含铅银的部分感兴趣,提炼出银子之后,留下了大量富含铅的矿渣。这些情况在后来准备重新开发时就已经弄得很清楚了,只是原来的巷道灌满了水和各种填充物,无法进去,勘探了很长时间仍没有找到矿石源头所在。不少有意问津的公司花了很多人力物力大范围地进行挖掘,仍旧没有任何头绪。后来某个公司的代表打听到当年与矿井有关的某个中国家庭手里有线索,那家人应当还保留着矿井历史开采情况的记录。这个家庭当时的户主是一个叫吴凌的人。”
“我们成功地溜了出来,不过吸鸦片也花了不少钱。走出莱姆豪斯,皮尔逊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很高兴溜出来了,不过不虚此行,总算搞清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