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 / 3页)
“你是偷换概念,污染跟行窃半点关系都没有,”卢蕴皱眉道,“别争论这个,继续说凶杀。”
“阿蕴,我觉得以前对你了解太少,”他犹豫一番还是说出心里话,“也不能全怪我,当初在一起时你很少说话,不像现在滔滔不绝。”
“如果一个小偷说我一年只偷两万块,其他小偷偷地更多,所以不应该抓我,你认为这个逻辑是否成立?”方定国质问道。
她浅浅一笑:“事关专业嘛。”
“环境污染的板子不能都打在卷烟厂身上,”她忍不住辩解,“化工厂、不锈钢企业、农药厂才是重污染之源,相比之下卷烟厂已在这方面做了很多努力。”
“万一我把事情捅出去,能使邝总身败名裂,还不够?”
“也就是说,香烟从生产到出厂销售,没有任何检测程序?”
“完了?”
“不是有质检员嘛。”
“只纠正了一个统计错误,十四个排污口中十二个排放值正常,出现异常的只有两个,不应该算平均值,然后他一个劲地追问有多少人知道此事,涉及面有多广,并恳请我暂时别向社会公布,邝总保证只是个案,会严厉追查决不姑息。”
“或许是我的问题,缺乏沟通技巧,不能真正走进你内心,两年来我也在反省,在学习,就是不懂如何讨好女孩子。”
方定国颓然摇摇头:“没用,我已成了光达市臭名昭著的反面人物,那些环保官员见了我躲都来不及,谁肯坐下来听我谈污染的危害?卢小姐,很多情况你,包括广大市民都被蒙在鼓里的,一是光达市胎儿早产、畸形率,癌症发病率连续三年上升,二是居民饮用水里重金属超标,被省里亮了黄牌,三是……”
“噢,”肖汝宏顿了顿,“烟厂里财务老总的权力大不大?”
“邝总认可你的数据?”
“所有费用都要他批准,你说大不大?但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邝总一死,很多问题他浑身长嘴都说不清,只好一死了之了,不奇怪,大凡国企都是如此。”
他连连点头:“嗯,跑题了。我们发现数值异常后,跑了不少部门都无济于事,只得直接找光达,不过邝总一直对我有成见,拒绝见面,没办法,我就天天蹲到他家门口守着,好容易等他出门硬是挤进车里,将一叠数据和分析材料递给他,当时邝总不以为然,让司机把我赶下车,隔了两天却主动打电话约我过去面谈。”
两人说着话,信步来到二楼右侧平台,习习凉风掠起她的长发和衣袂,使他心头泛起曾经熟悉而亲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