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 / 3页)
我咧嘴笑了。
“听着,弗洛姆塞特小姐。我也想把这一切处理得圆滑、恭敬、细致。我希望用你这样的人喜欢的方式来玩一把牌。可没人允许我那么做——客户不允许,警察不允许,我的对手也不允许。每次我充当好人,不管多努力,临了总是碰一鼻子灰,还把人得罪了。”
她捏起笔,又戳戳手帕。“金斯利先生知道这块香薰手帕吗?”
“十分感谢,”她说,“可这确实是我的手帕,对吗?虽然不是我平时用的香水。但我看警察对香水的品质——或者任何别的东西——不会很敏感。”
“除了你我,还有放手帕的人,没人知道。”
“我没认为是你杀了他。”
“谢谢你,”她干巴巴地说,“也谢谢你认为我不是凶手。”
“是吗?”这会儿她的声音轻飘、干涩,如同她在办公室里违心搽的香水一样,“相信你会保守秘密。”她短促地苦笑了一声。“死了,”她说,“那个可怜、自大、下贱、龌龊、英俊、不忠的家伙。死了,没温度了,结束了。是的,马洛先生,我没有杀他。”
“你的意思就是你曾经以为你爱上了他,但早就不爱了,而且并没有杀他。”
我等候着,给她时间缓缓神。过了片刻,她静静地说:“金斯利先生知道吗?”
“他很容易招人恨,”她木然道,“可恶的是,也很容易招人爱。女人——哪怕是正派女人——会在男人身上犯下可怕的错误。”
我点头。
“那时候,”她说,“应该已经很晚了。我从八点三十分就一直在这儿。”
“你有种孤冷高贵的气质,我喜欢,”我说道,“但别做过了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呢?难不成这样:我从枕头下面摸出手帕,闻了闻,拿在手里说:‘好,好,艾德丽安·弗洛姆塞特小姐的姓名缩写什么的。弗洛姆塞特小姐准认识莱弗瑞,也许关系还很亲密。随口说说吧,譬如跟我这颗肮脏的小脑袋所能想象的一样亲密。那就是亲密得一塌糊涂啦。可这明明是廉价的合成檀香,而弗洛姆塞特小姐不会用廉价香水。这手帕在莱弗瑞枕头下面,而弗洛姆塞特小姐从来不把手帕放到男人枕头下面。所以这件事跟弗洛姆塞特小姐绝对无关。只是错觉。’”
“我想是今天早上。他起床不久。我说了他当时刚刮完胡子,正要冲澡。”
“噢闭嘴。”她说。
她点点头,仿佛只能勉强听到我的声音。“他什么时候死的?”她问道,随即又微微颤抖起来。
“凶手朝他开了五六枪,”我说,“只打中两枪。他被逼到了淋浴间的角落里。场面非常恐怖,我得说。对方有极大的怨恨。不然就是心肠狠得要命。”
“警察当然也知道了。”
“天哪。”说完,她重重地把手背抵在嘴上。
“还没有。至少我没有告诉他们。我发现了莱弗瑞。他家的大门没关严实。我进去了。发现了他。”
“不会——私家侦探也一样,”我说,“你觉得这很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