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 / 4页)
“我以为你去圣贝纳迪诺了。”
“德雷斯·金斯利。找他太太。她一个月前跑了。从这儿出发的。所以我也从这儿开始。她应该是跟一个男人跑的。那男的否认了。我觉得会在这儿查到点什么线索。”
“改主意了。好像不该让比尔和后座上他太太的尸体一块坐车下山。所以我叫来了医生的救护车运送尸体,派安迪同比尔一道走。估摸着我应该四处多看几眼,再把情况上报给警长和验尸官。”
“那件事上我做错了,”他严肃地说,“我犯了个错误。那大老粗拿照片给镇上差不多每个人都看了,最后才轮到我。这让我有点不痛快。是有些像缪丽尔,但还不够像,不管怎么看都没法确定。我问为什么要找她。他说是警方要人。我说我就是警方;乡下人嘛,说话粗鲁了点。他说他接到的命令就是找到那个女人,别的一概不知。也许他不该那样打断我的话。我便告诉他,我认识的人里,没有同他那张小照相像的。我大概不该那样说。”
“完全没有。”
这平静的大块头朝天花板角落茫然笑着,随后低下双眼,死死盯着我。
“你对比尔·切斯一点没有兴趣?”
“你要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会感激不尽,马洛先生。你的推测也相当有道理。你以前去过库恩湖吗?”
“那你说她长得像不像一个叫米尔德里德·哈维兰的人的照片?”
“你说的这些都没法解释为什么要搜比尔的屋子。”他睿智地说道。
他的嘴停止了咀嚼,抿得几乎密不透风。随后他又非常缓慢地嚼起来。
“不大愿意,”我说,“他太了解她了。”
“干他娘的,”他说道,“今晚上床前,我得好好看看床底下。确保你没躲在那儿。这消息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巴顿站起身,打开屋门。松林的刺鼻气息涌进来。他朝门外啐了口痰,重新坐好,抓了抓斯泰森毡帽下的灰棕色头发。他这种难得不戴帽子的头,脱掉帽子未免不堪入目。
“从没听说过。”
“没有。可以确定,她到了圣贝纳迪诺,然后是埃尔帕索。往后线索就断了:不过我才入手呢。”
“往后大概一英里,”他说,拇指在肩膀上方朝后一指,“那儿有条狭窄的林间小道转向西边。你沿路开就是了,到看不见树为止。再往后的一英里,路会上升大约五百英尺,库恩湖就到了。那一小片地方,景色很好。人们偶尔会去那边野餐,但不是经常。很费轮胎。那儿有两三个长满芦苇的浅湖。背阴的角落里,现在都积着雪呢。那里有很多手伐的原木旧屋子,打我记得起,就快塌了,还有一栋坍倒的大木板房,差不多十年前是蒙特克莱尔大学用作夏令营营地的。已经很久没人用了。这房子背湖而建,用的是很重的木料。房子后面是间洗衣房,锅炉都生锈了,边上还有个带滚轴滑门的木柴棚。本来是当车库造的,结果他们用来放柴火了,禁猎期间会锁门。这儿的人会偷的东西很少,柴火是其中一种,不过也就是从柴堆上偷拿一点,撬锁是不可能的。我猜你知道我在木柴棚里找到了什么。”
“有了吗?”
“金斯利不愿请警察帮忙找他老婆,是吗?”
“一个叫波蒂·凯佩尔的女孩儿告诉我的,人很好。她业余给报纸干活,采访了我。她刚巧提到,有个叫德·索托的洛杉矶警察拿照片到处找人看。”
我由他说去。
巴顿打了一下他厚实的膝盖,肩膀向前弓去。
“你们这伙人大概接不少离婚的生意吧,”他说,“相当龌龊的活儿,在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