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 / 3页）

“好了，我当然希望——”他话说一半，匆匆迈开一步，伸出手来，“你是个诚实可靠的人，马洛。”

弗洛姆塞特小姐坐在扶手椅上，腿交叠着，四下找起烟来。她找到了一支，随性地一挥手，点上烟，朝天花板一角露出冷冷的微笑。

“走吧，赶紧的，”我说，“走远点。走得远远的。”

我关上门，示意他俩找位子坐，说道：“喝一杯也许有点用。”

他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他俩出去了。

“你陪着我，”他急促地说，“你在，我还不至于发疯。”

“行啊，不开就是了，”我说，“你听到了什么消息？她在哪儿？”

“你住哪儿，弗洛姆塞特小姐？”我问。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他说，“一句也听不懂。没时间开玩笑了。”

“日落广场布莱森大楼。716室。怎么了？”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弗洛姆塞特小姐一起跟来了。她穿着便裤趿着拖鞋，上身是深绿色的外套，没戴帽子，头发泛出邪恶的光泽。她的耳坠是一对小小的人造栀子花，一上一下，一边耳畔花开两朵。随着她飘然而至的，还有“皇家吉勒雷恩，香水中的香槟”。

我等着，直到听见电梯上来、停住，门开了又关，电梯往下走了才回屋。随后我也出门了，走楼梯去了车库，再次叫醒我的克莱斯勒。

一阵谨小慎微的夜半敲门声响了起来，我走过去打开门。金斯利人高马大，穿了一件米色的设得兰羊毛运动服，围着一条黄绿相间的围巾，塞在松垮翻起的领子里。一顶透着暗红的棕色翻檐帽拉得低过额头，帽檐下面，那双眼睛仿佛属于一头病恹恹的动物。

我说：“一个警察踢了我。贝城警局送我的礼物。这是他们那儿的常规服务。至于我去了哪里——因为酒驾进了班房。看看你这副表情，好像我很快又要回去了似的。”

“以后可能有事来找你。”

金斯利说：“你到底干吗去了？腿又是怎么了？”

金斯利一脸严峻，带着怒气，可眼睛还是一头病了的动物的眼睛。我戴好他的围巾，去吃饭间关灯。回来时他俩已经站到了门口。金斯利的手臂勾着她的肩膀。她看起来非常疲倦，无聊透了。

金斯里站在地板中央，焦躁地虎着牙，恨不得吞掉自己的下巴。我走到外面的吃饭间，调了三杯酒，拿进屋来递给他们。我端着自己那杯坐到象棋桌旁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