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 / 2页)
“也就是说他们同时昏过去了?”沈听松觉得有些不明白了。
秦凤歌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他说宝相寺献出的是假的,自己的才是真的,两家便为各自手中的是否《婆罗门曲》的真迹争论起来。”
“算是如此吧,不过苏醒过来的和尚的说法十分玄妙,让人觉得难以理解。”秦凤歌皱了皱眉,露出难以言喻的神情,“不过县太爷并没有采信这种说辞,反而觉得是他们的托词,更是对他们不喜。您想想看,一间屋子,门从里面锁着,人却死了一半,剩下一半好好在那里,怎么想怎么诡异,所以就把他们都抓起来了。”
几个人对于秦凤歌的形容有些无语——这就是你打听来的?
“莫不是有人突然袭击了他们?”赫云图问。
“演奏这曲子的乐师都莫名地死去了,听说他们有十四个人——其中十个人是从张掖本地一个有名的舞团借来的,有四个是本寺的和尚。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死者就是寺庙的住持问难。”
“什么可怕的事情?”狄公表情严肃起来。
“死了十五个人?”狄公真的吃惊了。十五条人命,放到哪里都是大案。
“就是因为有人和你一样提出了这样的疑问,所以宝相寺便去找人演奏,而在演奏了这曲子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是,而且都是被焚烧致死。奇怪的是整个屋子里并没有任何纵火的迹象,而且他们每个人的手都被斩下来带走了。而那些在一旁不省人事的僧侣有的人面色欣喜——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欢欣鼓舞的事情;还有的人面上惊恐万分——如同看到了地狱深渊;据说醒来后还有疯了的人。听那些僧人描述,他们是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他们觉得自己的肉体存在于一片恍惚之间,似有所感却又无从记忆。到了最后,民间都在传说死去的那些乐师用这曲子引来了恶魔,然后被魔鬼杀死。佛门净地,本应该是佛法无边的地方,结果却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让老百姓一下子就对宝相寺敬而远之了,不,应该是畏惧厌恶更多一些!”
“正是,有一个铁勒九部,不知道是哪一部落的什么旁支的头领,名字叫什么占巴丹的也拿出了另一支曲谱。”
“若是有外人袭击,那么门势必要被打开——因为凶手也要离开。而且骤然被人袭击,人要么惊恐要么愤怒,绝对不应该有快乐欣喜啊!而且为什么只袭击演奏者和一个住持,其余人却完全没事,这就更奇怪了。”
“应该就是你提到的那个《天魔破杀曲》了。”狄公了然道。
“那这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这说法倒也歹毒,不过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沈听松听后笑了起来,“切莫说这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曲子,那西域的族长又怎么知道那是所谓《天魔破杀曲》?”
“尸体被火焚烧,手被斩下来带走,但是整个房间内却没有痕迹?”狄公听得骇然,忍不住重复了一句。
“是啊,这个纠纷让人无解,尤其那占巴丹说宝相寺那支曲子是魔曲——名为《天魔破杀曲》,听过之人都会陷入狂乱,而演奏之人也会死于非命,更将这件事推上了诡异的境地。”
“是的,参与演奏这曲子的每个人都烧成了焦炭,所有的人从小臂到手指,全都被砍下来了,人们说那是天魔对于他们演奏了这支曲子的惩罚!而在同一间屋子里听乐师演奏音乐的和尚,他们的身上竟然都没有一点伤痕。他们唯一能够回忆起来的就是听到乐曲响起,随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毫无知觉了,好像陷入了幻境。”
“这倒是奇了,这舞曲的真假又如何分辨,它从未现世过,既无依据又无从考证,莫非是都演奏一遍看谁的好听便是真?”沈听松觉得这事情简直无解,“两支曲子都是梵曲,若不是这方面精通之人必然分辨不出,别说这里不是天竺,就算有天竺人,又有谁能保证他一定听过这两首曲子并且分辨得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