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 / 2页)
“那他是撞到了哪里?”秦凤歌蹙起了眉头,“这屋子里这个样子,莫非是他撞的?”
“周乐官那人我们都知道,色中恶鬼。他那么急匆匆地走了,甚至都没带上姑娘,和他从前一点也不一样!”
“尸体在手肘、膝盖和脚踝还有肩膀这些地方都有擦伤和瘀青,但是这些痕迹并不是因为殴打,而是死者不小心撞到了哪里形成的。”赫云图又补充了一句,“随着死亡的时间越来越久,可以看到这些伤痕越来越明显。”
狄公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发簪!”秦凤歌眼睛一亮,“凶手可能是个女人或者体格比较羸弱的男人,他或者她假扮修罗吓死了他,然后为了泄愤在他身上刺了几下!”
“几位大人,团长的确是吐过的。”有人轻声回答道。狄公回头一看,说话的是达哈。“但是呕吐物都被丹珠清理了,而衣物没有时间清洗——因为大家都很疲累,所以就扔在了地上。”
“舞团来小店大概也有一个月了,他们也算得上我们的老客户——那位罗什团长和小人的老板是老交情,只要这位罗什团长来到张掖,基本就是住小人这间客栈。不过这是他住得最久的一次,直接把后院包下来住了一个多月,就是为了歌舞大比,让自己的团员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小人当时还觉得这件事有些悬呢,莫说还有其他厉害的对手,就连本县的惊鸿舞团都不好对付呢!可是谁知道惊鸿舞团竟突然出了事,进京的名额被他纳入手中。结果高兴了没两天,他自己也死了!”掌柜不胜唏嘘,“可见这人啊,真是旦夕祸福!”
“还有一个问题,死者身上有呕吐物,但是这间屋子里的呕吐物似乎只有他身上的那些,其余的都到哪里去了?他不可能只吐在衣服上!”赫云图指着罗什的外套说。
“昨天晚上,我和伙计帮着团里的姑娘们把大厅打扫完才去睡的,团里有些名气的都先走了,比如说那些乐师,还有那两位跳舞的姑娘。哦,倒是那位丹珠姑娘,在三更天初牌的时候——就是宴会完事后过了一阵子,出来要了盆水。小人当时也是疲惫万分,瞌睡上脑,问了一句她要水做什么,她说罗团长吐了,要水擦洗。因为昨晚大家都很疲累,伙计也都睡了,我本想帮她去打,结果丹珠说自己去打就行,我便没有管,她便自己打了水回后面去了。”
狄公听到他们的讨论,心里很是满意,显然乐得见他们互相启发争相动脑的样子。
“他们走后就没有人外出和进入,直到今天早上出了事情,拥进来些看热闹的人。这个时候是否有人趁乱进出就不知道了,后门是他们自己的护卫——因为怕有些人会逃跑,所以后门的事情您得问问他们。”
“沈大哥说得对。”赫云图点头,“这些伤口有深有浅,而且创口极小,并不像是匕首一类有利刃的武器,我觉得很像又细又长的锥子,又或者说——”
狄公点头,这掌柜讲事情真的是口齿清楚,条理分明。他让闻广带人去核实这些信息,自己决定到其他人的房间里去看一看。
“他身上的刺伤看起来毫无规律可言,也并不是刺在要害部位,看起来更像是有人想要泄愤,用凶器胡乱扎了他。在我看来,此人力气不大,而且只凭借着一腔激愤之气胡乱戳刺。”
狄公点点头。“那么前门还有什么人出入吗?”
“有没有可能这里不是第一现场?”秦凤歌提出了这个观点随后又有些泄气,“但是就算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密室的问题依然存在。”
“前门有伙计值夜。昨天晚上宴会结束后,我们的刘老板和周乐官一起离开了。老板的买卖众多,小店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生意而已,他和周乐官一样,家宅也在城中,所以没有住在小店。不过小人当时倒是有一点好奇……”掌柜欲言又止。
“还有死者十根手指的指尖都烂了,指甲缝里还有木屑。但是在这个房间里,我看不到任何他抓挠过的痕迹。”沈听松提出了另外一个疑问,“这间屋子的门窗都是在里面闩上的,算得上是一个密室,那么凶手作案后是怎么离开的?”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