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 / 2页)
我站起身来。“好吧。”说完我就朝门口走去。
“哪种活儿?”
“嘿,等等,”纳尔蒂说,“我在开玩笑呢。你手头不是特别忙,对不对?”
“接这种活儿的时候不带。”
“然后这案子也就不是我的了。”纳尔蒂冷笑道。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碰巧在那儿。他把一个黑人从弗洛里安的门里给扔了出来,我很不明智地把脑袋伸了进去,想瞧瞧是怎么回事。结果他就把我架上楼了。”
他桌上的电话响了。他对着听筒听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哀伤的微笑。他挂断电话,在一张便笺上草草写下了点什么,眼中现出一丝微弱的闪光,就像是在一条落满灰尘的走道深处点亮的一盏灯。
“好吧,”纳尔蒂说着,往废纸篓里啐了一口。“好吧。你怎么见着这大个子的?”
“天啊,他们找到他了。打电话的是雷科兹。他们弄到了他的指纹,还有那把枪,所有的东西都找到了。”他读着便笺上的内容。“天啊,这家伙。六英尺五高,半英尺宽,一百六十四磅重——不算他的领带。天,好家伙。让他见鬼去吧。他们现在开始广播通缉他了。估计要等播完了被盗车辆清单以后。现在也只有等着了。”他把雪茄扔进了一只痰盂里。
“想想他当时穿的那套衣服吧。他不是上那儿去杀人的;不然不可能穿成那样。他上那儿去是为了找这个叫维尔玛的姑娘,她曾经是他的马子,在他因为那起银行的案子给抓起来以前。她那时在弗洛里安上班,不管那里过去叫什么;那会儿它是一家白人夜店。他当时就是在那儿被抓的。你会逮到他的,别担心。”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纳尔蒂用一种近乎温文尔雅的语调问道,“他曾经持枪抢了那家银行,对不对?”
“当然了,”纳尔蒂说,“那样的块头,那样的衣服,小菜一碟。”
“行了,”我说,“你跟我争什么呢?我见过这家伙,你没有。他可以把你我当怀表挂在身上。我不知道他杀了人,直到他离开以后。我听见了一声枪响,但我以为是有人被惊动了,朝马洛伊开了一枪,然后马洛伊把枪从这人的手里给抢走了。”
“他说不定还有一套衣服,”我说,“还有一辆车,一个藏身地,一点钱和几个朋友。不过你会逮到他的。”
“不,一个希腊人。”
“试着找找那个姑娘吧,”我说,“维尔玛。马洛伊正在找她。整件事情都是因她而起的。试试维尔玛这条线索。”
“你说的是个黑人?”
“你去试吧,”纳尔蒂说,“我有二十年没进过妓院了。”
“我在找一个从老婆身边出逃的理发师。她觉得我们可以说服他回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纳尔蒂说,“你好像挺容易勾搭上的。”
纳尔蒂又朝废纸篓里啐了一口。“我会逮到他的,”他说,“等我长出第三副牙的时候。你知道办这个案子的有几个人?一个。听好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报上不登。有一次五个黑人在东街八十四号用刀子在彼此的身上画‘哈勒姆日落’<a href="#m001"><sup>[1]</sup></a>。一个人的身子已经凉了。家具上是血,墙上是血,连天花板上都是血。我去了现场,门外面有个《纪事报》的家伙——一个新闻记者,他刚从门廊里走出来,正往车里钻。他朝我们做了个鬼脸,说了句‘啊,该死,黑人’,然后钻进他那辆车子就开走了。他甚至都没有进门。”
“不,他那时没有枪。至少,他没掏出枪来。他的枪是从蒙哥马利那儿拿的,大概是吧。他就是勾搭上我了。我有时候挺可爱的。”
“说不定他是个违反假释条例的假释犯,”我说,“那样你就可以让他配合你了。但你逮他的时候要稳妥点,不然他非给你掀翻两辆警车不可。然后你就可以登报了。”
“你是说他拿枪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