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 / 2页）

那个年纪较大的男人说：“我看不到哪里有枪。”

他站在我面前，撇着一双内八字腿，手里拿着我敞开的钱包，右手的拇指指甲在皮革上刻着划痕，一副他就是喜欢毁坏东西的模样。毁坏小东西，比方说——如果他手头只有小东西的话。但人脸也许会给他带来更多的乐趣。

他又看了看那个留胡子的家伙。“这伙计挺狠的，”他对他说，“他想要打死一个印第安人。”

“警察？”我边搓着下巴边问他。

“听着，海明威，不要重复我说的每一句话。”我说。

那个肤色浅黑的女人停止了朗读，合上了笔记本。那个留着灰八字须的小老头儿点点头，走过来站在跟我说话的这个人身后。

“我觉得这家伙是个神经病，”大个子说，“他刚刚叫我海明威。你觉得他是神经病吗？”

“把我的枪还给我。”

“说点什么，哥们儿，”大个子说，“说点什么能让我们喜欢上你的东西。”

他身子向前微微一探，大脑思考了一下。我能看出他脑子在转。这让他脚上的鸡眼生疼。“哦，你想要回你的枪，哥们儿？”他斜眼瞅着那个留着灰八字须的人。“他想要回他的枪，”他对他说。然后他又看着我。“你要用你的枪做什么，哥们儿？”

大个子把我的钱包递给我。我仔细检查了一遍。里面的钱都还在。所有的名片也都在。每一样原本属于那里的东西都在里面。我很吃惊。

“我要用它打死一个印第安人。”

我的喉咙有一种刚被碾压机碾过的感觉。我抬起手，摸了摸那里。那个印第安人。他的手指就像工具钢。

那个留小胡子的家伙咬着一支雪茄，一言不发。站在窗边的那个美丽高挑的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来，轻声说：“我想他可能有一点情绪不稳。”

他的帽子扣在后脑勺上。他长着浅棕色的头发，额头上的汗水让发色显得更暗。他那双幽默的眼睛里满是斑斑点点的红血丝。

“我一点儿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我海明威，”大个子说，“我的名字不是海明威。”

“爱偷窥的私家侦探，是吧，哥们儿？从满是大坏蛋的城里头来的，是吧？玩儿了两下敲诈勒索，是吧？”

“不是洛城的，”我看着他说，“要是在洛城，那只眼睛就得让他退休了。”

“哦，你要用它打死一个印第安人，哥们儿。”

警察的幽默。那小个子的一只眼睛有点儿斜视，像是半瞎了。

“是的——就一个印第安人，大叔。”

“你说呢，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