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第2 / 3页）

“拖住它。”托尔夸托向他大喊。

哈辛多拍了拍公牛背脊，向拉蒙耳提面命，提醒他务必攻击吉卜赛人腋下下侧与左乳头齐高的位置。

托尔夸托、哈辛多和拉蒙在山坡上看到帕斯夸尔和公牛从散乱的碎石之间滚落，赶紧往河床下冲过去。拉蒙赶上帕斯夸尔和公牛，成功将绳索套上公牛的颈部。

“我本想把它赶到畜栏边，”哈辛多接着说，“不过，我想还是就地解决它好了。”

帕斯夸尔推了公牛的尸体一把，尸体悬在半空前后摆荡起来。拉蒙用力捅了一下，但碎冰锥根本没刺进去。

公牛倒在他们几米开外的地方，一边气喘吁吁地咆哮、一边不断甩头，想从地上站起来。

“不、不、不，”哈辛多责备起来，“你的手臂得完全打直，全力刺进去才行。我示范一次，你看。”

“不是跟你们说了这头牛很野的吗？”哈辛多大笑。

他走向瘫躺在一旁的公牛，摸摸它的肋骨，然后用食指在靠近肘关节处一个想象的点上作记号。

拉蒙转过身，看看自己脚边已经僵硬的公牛身躯。

“准备好了。”他说。

“有什么意义？”他问。

他从袋子里抽出一支碎冰锥，又取出一支磨刀棒，在锥子刀尖上来回磨了三、四下，然后在自己右手拇指上试了试，以确认锋口够利。

哈辛多站到悬吊的公牛躯干边，帕斯夸尔再一次推动尸体。屠夫身体蹲屈，在尸体第一次摆荡回来时以猛烈强劲的力道刺去，锥子没入肉里，深及握柄。

“该死的牛，根本像妖怪。”帕斯夸尔说着，同时朝掌心吐了口水。刚才与这猛兽激烈拉扯，掌心都被绳索磨破，现在伤痕累累。

“你得用上你的卵蛋，像个男人那样用力刺过去。你现在的手法不过是在替吉卜赛人搔痒。”

拉蒙拉紧绳索，公牛的速度慢了下来。托尔夸托跑向公牛，抓住它的尾巴。公牛转身，想用牛角攻击托尔夸托，但托尔夸托牢牢抓紧它的尾巴，整个人被公牛拖着打转。帕斯夸尔终于爬起身，将手上的绳索牢牢绑在一棵树的树干上，随即拉蒙也有样学样，把绳索绑在树上。公牛此时体力耗尽，终于放弃战斗，乖乖停了下来。托尔夸托放开公牛的尾巴，然后尽可能远离它。哈辛多和马塞多尼奥也终于赶到，大伙儿合力将公牛翻面，把它的四只脚都绑起来。

拉蒙重复试练了四次，第五次才顺利将铁器完全插入已经发青的公牛体内。他又重复了三次，向大家展示其技巧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为了让你熟能生巧。”哈辛多解释。

“不，老兄，我会先肢解它，然后再牵一头骡回来载肉。”哈辛多回答。他把背包放在大腿上，然后补充道：“时候到了，拉蒙，现在我要教你如何下手杀吉卜赛人。”

一行人抓住公牛牛角，将它吊上一根乌檀树的枝干。

“然后呢？难道之后得把它扛回去不成？”马塞多尼奥提出质疑。

“从它肋骨的地方刺进去，直接刺穿骨头。”哈辛多命令拉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