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第1 / 2页）

“这个吉卜赛人真他妈败类，”另外一位加上一句，“他在几个村子都欠了一屁股烂债。”

其中一个拿起一只塑料袋，然后交给他。

“每次都开黑色道奇来镇上的那个。”

两位陌生访客都没有提及命案，只顾彼此打听最近郊狼又杀了他们几只羊、希坷城几月几号又要办一场舞会、什么时候要改选新任的合作农场代表、旱季时水坝的水位降到多低……仿佛他们造访纳塔略府上，只是为了延续他们了无新意的话题。

纳塔略怒火直冲脑门，太阳穴两侧不断颤抖。他不清楚他们口中的吉卜赛人是哪一号人物，只打算亲手逮住他。现在只差向他们问清楚，吉卜赛人平常都在哪儿出没、该上哪儿找他。

男人们进到室内，坐到桌子旁。克洛蒂尔德打开他们带来的食物，把装在里头的六份洋葱马铃薯炒蛋玉米饼盛到一个大盘子上。纳塔略不饿，勉强吃了一块，免得失礼。这两位陌生访客说不久前才喝过啤酒，黄汤下肚后胃肠不适，于是便将剩余的玉米饼全吃掉了。

“他住哪里？”

“没事，我们只是想告诉您，我们已经知道是谁杀了您的宝贝女儿。”

另外一位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

一阵刺骨寒意向纳塔略袭来，他全身颤抖不已。

“怎么了吗？”纳塔略语带焦虑地问道。

“谁？”他用尽全力，压抑自己汹涌的情绪。

“你们不来杯咖啡？”

男子抿了抿嘴唇，发出“啧啧”声。

纳塔略被访客突如其来的热心吓得不知所措。他接过袋子，低声道谢，然后与对方一起陷入沉默。克洛蒂尔德延请他们入屋：

“在附近路上是逮不到他的……他不是这里的人。”

“我们替你们带来一些吃的，可以当晚餐。”

“晚安。”两位访客里较客气的那位回应他后一动不动地瞧着他。

“一个被大家称为‘吉卜赛人’的家伙……”

“晚安。”纳塔略对他们说。

眼见纳塔略脸上一副不认识这个名字的表情，男人又补上一句：

克洛蒂尔德和纳塔略耐心地听他们闲扯了一个半小时，直到其中一个陌生人决定告辞。纳塔略沮丧极了，因为他们的谈话完全没有透露凶手的身份。他缓缓站起身送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