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V 一夜之前（第1 / 2页）

“我得告诉你几次你才会懂，马塞利诺？吉卜赛人会回来。”他不悦地说。

事情确实如此。那天早上，古斯马洛骑着脚踏车到尼诺斯爱洛艾斯买火鸡。他将脚踏车留给一位住在当地的堂弟，然后搭公交车回来，省得还得骑着脚踏车扛一大群火鸡。

马塞利诺不甘示弱，直接跟胡斯帝诺杠上。

“嗯哼，在我们发现是吉卜赛人杀了那小姑娘之后，你是唯一离开镇上的人。”

“我得问几次你才会懂啊？你怎么就那么笃定？”

拉蒙杀死公牛、回到镇上时，所有人都在等他回来，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所有人都想知道，吉卜赛人就在几公里外，拉蒙会如何回应。大伙儿咄咄逼人，无所不用其极地对拉蒙施压。有些人逼他再次发誓自己一定会亲手报仇。另外一些人——最激动的那群人，其中包括了马塞利诺·乌依东与索特洛·比利亚——催促他今晚就去阿兹特克镇复仇雪恨。拉蒙迷惑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被大家压得喘不过气，没办法给众人一个交代。于是哈辛多·克鲁斯跳出来帮他缓颊。

“这不干我们大伙儿的事，”他说，“这是拉蒙自己的纠纷。”

“一个优秀的猎人，”他严肃地说，“会让老虎自己送上门，不会一天到晚在外头四处寻觅。”

得知吉卜赛人就在离洛马格兰德镇上不远的地方，几乎人人都感到激愤，这个消息再次唤醒了众人想置他于死地的欲念。索特洛·比利亚提议大伙儿一起到阿兹特克镇去，动用私刑处死吉卜赛人，但激动的情绪马上被胡斯帝诺·特列斯缓和下来——

他这番言论挑起了马塞利诺·乌依东心中一把怒火。

“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马塞利诺，我才不是软蛋，你不要在那乱造谣。”

胡斯帝诺从座位上站起身，把喝过的酒瓶放在金属桌上，转身面向马塞利诺。

火鸡已经回天乏术，古斯马洛放弃继续往它的嘴里吹气。他语带挑衅地回答：

面对他的挑衅，古斯马洛不愿回应。火鸡已经在他的双手下断气，他没有办法救活它了。

“要是他不自己送上门来呢？”他激动地问。

“走着瞧吧……走着瞧吧……”马塞利诺嘴里念念有词。

胡斯帝诺·特列斯不让哈辛多回话，自个儿打断了他们——

“嗯哼，容我告诉你，马塞利诺，我其实压根儿也没看到吉卜赛人本人，我只是恰好看见他的小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