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 / 5页）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这有关系吗？我也不知道是哪只手。他有点像横躺在躺椅上，脑袋悬在一边，双腿悬在另一边。我们有必要一直说这些吗？”

“不用着急，慢慢来，”我说，“现在才凌晨三点二十呢。”

“你没注意？你凑上前时，近得都能发现他已经死了，像石头一样冷冰冰的。他哪里中了枪？”

我呷了一口威士忌。我思索着，露出一副法官似的公正表情。“假设按照正常情况下的支出速度，这笔钱可以雇我全职干上好几个月。前提是，如果我碰巧有空接生意的话。”

“我哪儿也没看到。肯定是在他身子下面。”

“我这里有五千块的美国运通旅行支票——每张面值都是一百。五千块能让你干上多长时间，马洛？”

“当时枪在哪儿？”

“有，在车库里。起点正好在地下室的电梯平台旁边，离车库地面只有两三级台阶。但要爬上去很难，得花不少时间。”

“你不用干掉任何人。”

“为了五千块，要我穿潜水服上去我都乐意。你是从酒店大堂出来的？”

“我接手的话，不用干掉任何人吧？”

“从消防楼梯。车库里有个整晚值夜班的，不过他在一辆车上睡着了。”

现在她手上拿着一只人造革材质的小皮夹。她把它亮给我看。

“在走廊地板上——就在他的手边。”

我望向墙壁上的电暖器。它什么动静也没有，但屋里的寒意似乎有所减弱，至少没有变得更冷。我决定自己也需要来上一杯，便走出客厅来到厨房，倒了一点酒。我把酒杯放下，又多倒了一些，然后回到房中。

“是哪只手？”

“你在嘲笑我。”

她换上一副冰冷生硬的嘲讽表情，还给了我充足的时间去适应它。

“你说过米切尔躺在一张躺椅上。有没有流很多血？”

“你可以接下这桩生意，”她说，“而且这还只是一笔定金。我出得起大价钱。我手上的钱多得你连做梦都想不到。我的前夫曾经很富有，富有得都叫人觉着可怜。我从他身上捞了足足五十万。”

她畏缩起来。“我——我没注意。我想肯定是有的。”

她拿那只小皮夹在座椅扶手上轻拍几下。我能看见她的另一只手几乎要把自己的膝盖骨扯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