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3 / 4页）
“不麻烦你了吧。”
“这才像话嘛。枪就算了。钱的声音一来，我耳朵总是最灵。你愿意出什么价？”
“行，行，”我说，“算你厉害。”
他皱了皱鼻子。“那个——”他迅速掐断了话头。
“噢，别骂骂咧咧了，”艾迪·马尔斯叹了口气，“这地方有点不对头。我准备查一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要是不想肚子上挨拳头，就照我说的做。”
“我还以为你认识那个姑娘呢。”我说。
卡门在我身旁嘟囔了一声，飞快地窜出门外。她向山下奔去，脚步声旋即消失了。我没看到她的车，看来准是停在下面了。我开口道：“到底他妈的——”
“是吗？”我说道，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
那俩打手又走出屋子，关上了门。传来他们上车的动静。他们发动马达，重新让它空转起来。
“有血，”他说，“那边的地板上有血，就在地毯下面。很多血。”
“行。说吧。”艾迪·马尔斯厉声道。他两边眉毛的顶端弯成了两个尖角，像两座山峰抵着额头。
他看了一眼那几本书，咕哝了两声，继续向前绕过书桌，在那根装有摄像头的小图腾柱前站定。端详完那柱子，他的目光落到了它前面的地板上。他伸脚挪开那块小地毯，敏捷地弯下腰，身体紧紧绷着。他趴了下去，单膝跪地。我看他的视线被书桌挡住了一部分。一声尖叫传来，他又站起了身。只见他的臂膀迅速探进外套里，掏出一把黑色的卢格尔手枪<a href="#m001"><sup>[1]</sup></a>来。他细长的棕色手指握着枪，枪口既没有对准我，也没有对准任何东西。
“谁得到了那批书，当兵的？”
我放开她的手臂，茫然盯着他。“耍花招是吧，嗯？”他和气地说，“别白费力气了。外面的车里坐着我的两个小兄弟，我说往东他们不会往西。”
“还没准备说，艾迪。我凭什么要说？”
“那太遗憾了。”他的话意味深长。他灰色的双眸闪闪亮，而当我走过他身旁去开门的时候，他的眼神陡然露出寒光。他用随意的口气补了一句：“这姑娘可以走了。我想同你稍微聊两句，当兵的。”
他把枪放到桌上，用张开的手掌心拍了拍。“凭这个，”他说，“我可以让你觉得不吃亏。”
“我还没准备说出来呢。杀死盖革来霸占他的生意是个昏招，就算盖革已经被人杀了，我也无法肯定事情就是那样的。但我敢肯定，书现在到了谁手里，谁就知道真相，我也敢肯定，准是发生了什么事，叫盖革店里的那个金发女郎吓破了胆。至于谁得到了那批书，我有个猜想。”
艾迪·马尔斯看到了那只大肚瓶和桌上那对金丝玻璃杯。他闻了闻玻璃杯，又嗅了嗅大肚瓶。他唇间泛起一抹厌恶的笑容。“死变态。”他语调平板地说。
“谁？”
“只在有必要的时候才厉害一把，当兵的。”他不再看我。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眉头紧锁，注意力根本没在我身上。我透过正面窗户残碎的玻璃朝屋外望去。树障上露出一个车顶。马达在空转。
“这就是我还没准备说出来的那部分。我有个客户，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