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 / 5页）

我跳着穿过房间，稍微翻动他的尸体才好不容易打开门挤出去。差不多对门那屋，一个女人从门缝里眯眼往外看着。她满脸惊恐，伸出一只爪子似的手朝走廊那头指了指。

“她又回来了。”他大吼道。

他一下瞪大了眼睛，松弛地耷拉着嘴皮，香烟粘在下唇上颤颤巍巍。

“就算是她，她也没有枪，”我安慰他道，“你有没有其他什么朋友呢？”

“我又要开始为你感到难过了。”我说。

“差不多就这么一个，”他吼着，“我再也不想玩这种把人往墙角里逼的游戏了。”他健步走到桌前，拿起枪。他把枪贴紧身侧握着，往门口走去。他左手放在门把上，一转，把门打开了一英尺，身子探进门缝里，枪还是紧紧贴着大腿。

布罗迪耸耸肩。“估计就是他，不过我也可能弄错。等我把底片冲印出来，看到拍的内容，我就确定了七八分了。等我知道今天早上盖革没来店里，也不接电话，我就十分确定了。于是我想是时候把他的书运走，赶紧找斯特恩伍德家敲笔旅行的钱，开溜一阵子。”

“行。”我起身走到那张高脚橡木桌前，从口袋里拿出他的那两把枪，并排放在吸墨纸旁边，让两根枪管完全平行。我伸手从长沙发旁的地板上拿起帽子，向门口走去。

我点点头。“好像说得通。也许你还真没为此杀任何人。你把盖革的尸体藏去哪儿了？”

“出去，”他突然咆哮道，“滚。我跟你聊够了。走吧。”

他挑起了眉毛，咧嘴笑道：“不，不。没这回事。难道你觉得我会跑回去处理他的尸体？谁知道什么时候整车整车的警察就会呼啸而来。不可能的。”

“当然。昨晚我就在这里。艾格尼丝跟我在一起。没错吧，艾格尼丝？”

一个声音说道：“布罗迪？”

“嗯——哼。有昨晚的不在场证明吗，面瘫？”

布罗迪的回话我没听清。传来两声沉闷的枪响。枪口一定是牢牢压在布罗迪身上。他靠着门向前倾，随着一声巨响，门阖上了。他的双脚推开了身后的地毯。他的左手松开了门把，手臂嘭的一声甩在地板上。他的头顶着门。他一动不动。那把柯尔特死死握在他的右手里。

布罗迪打了个哈欠。“照片是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他斜着眼道。

“想想你能有多聪明吧。”我说。

“有人把尸体藏起来了。”

他嘴上的香烟猛地一抖，烟灰落在他的背心上。

布罗迪耸耸肩。脸上还是笑嘻嘻的。他不信我的话。还没等他脸上的不信任逐渐散去，门铃又响了。布罗迪猛地蹿起来，目光锐利。他瞥了一眼桌上的枪。

“你以为你很聪明，其实你笨得要命，”我对他说，“就算你幸免死在圣昆廷<a href="#m001">^[1]</a>，后面也有漫长的日子等着你独自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