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 / 5页）

“你这人真有意思，”她说，“都到这步了，还一点正经没有。”

“你的脸就像块蛋奶烘饼。”

“我本以为艾迪不是杀人犯。”

她又一次俯下身来。热血开始在我周身涌动，我仿佛成了个参观新居的未来房客。

她很快转过身去，回到台灯边的椅子前坐下，头埋进手里。我一摆腿，下地站起来。我腿麻了，路都走不稳。我左半边脸上神经的每根经脉都在跳动。我迈了一步。我还能走路。必要时，也能跑。

“干吗？为了告诉艾迪，他想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比如躲起来。那样他就不必派人保护我了。我不会让他失望的。我爱他。”

她没动，姿势没有丝毫变化。她的呼吸有点急促，带着刺耳的声响。我环顾了一下房间。有两扇门，在同一面墙上，一扇半开着。红棕相间的方格地毯，蓝色窗帘挂在窗前，墙纸上印着翠绿的松树图案。家具像是在巴士座椅上打广告的那种店里买来的。漂亮，却将人拒之千里。

“天哪！”我叹息道，“那你还让我在这儿跟你同处一室。”

“就是他杀的。”

她翻过一只手掌，盯着看。突然，她走出了房间。回来时她拿着一把菜刀。她俯身割起绑我的绳子来。

她把杯子拿了过来。酒里腾起泡沫，犹如虚幻的希望。她朝我俯下身来。她的气息柔和得好比小鹿的眼眸。我大口喝下酒。她从我嘴边拿开酒杯，看着几滴酒流下我的脖子。

“我猜你是要放我走。”我说。

她听了很不高兴。她怒视着我。我咧嘴一笑。“那杯你不太稀罕的酒分我一点行吗？除非你能打开这副手铐，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别那么做。”

她头也不抬地点点头。

“你是艾迪·马尔斯的太太吧？真丢人！”

“你干吗要来这儿多管闲事呢？”她静静问道，“艾迪又没得罪你。你完全清楚，要不是我躲在这儿，警察早认定是艾迪杀了拉斯蒂·里根了。”

“开手铐的钥匙在卡尼诺那儿，”她喘着气说，“那个我就没什么办法了。”

她迅速一转头，听着。有一刻，她的脸变苍白了。只不过是雨水滴到墙上的声音。她回到房间另一头，侧身朝我站着，微微屈身向前，低头看着地面。

她退后两步，急促地呼吸着。她割开了绳子的每一个结。

“能看就多看两眼吧。这副样子也保不住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