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3 / 4页）

“是吗？也许是你的幽默感比较怪吧。还是留着你的怪幽默感去别处寻开心吧。”

“什么小阿飞？”

“这么说你是乔·布罗迪，”我说，“你却不认识哪个名叫盖革的人。怪事一桩啊。”

最后我看了看东墙，墙上没装门。背靠墙面中间放着一只长沙发，我坐了上去。布罗迪关好门，向一张饰有方形钉子的橡木书桌蟹行而去。书桌的下层面板上搁着一只镀金铰链的杉木盒子。他拿着盒子走到西墙的两扇门中间的安乐椅前，坐了下来。我把帽子放在长沙发上，等他开口。

“然后口风闭得很紧。”他讥笑道。

那房间很亮堂，摆着高档家具，数量却并没有多得过头。后面那堵墙上开着落地窗，通向一个石头阳台，俯瞰着对面山脚的薄暮。落地窗不远处，西墙上有扇门关着，同一面墙靠近大门的位置还有一扇门。这最后一扇门的过梁下装着一根细细的铜杆，上面挂的毛绒帘子挡住了整扇门。

我收起钱包。“是的，”我承认道，“到目前为止。照片能给我了吗？”

“为什么不呢？既然你说手上有些东西。”他冷冷道。他让到了门一边。我从他面前走过，进了屋。

他的眉毛虬在了一起，下巴朝我一挺，眼里射出凶光。

我摇摇头。“昏招啊，乔。装无辜救不了你。要么昨晚你在那儿，要么你从某个去了一遭的人那里搞到了裸照。你知道她在场，因为你让你女朋友威胁里根太太说要叫她吃官司。你之所以有把握这么做，若非亲眼目睹发生了什么，便是知道手里的照片是何时何地拍的。还是老实交代吧，聪明点儿。”

“啧啧，”我说话归说话，丝毫没有动，“镇上尽是动枪的，就没几个动脑子的。几个钟头前，刚有个人这样对待我；你们好像觉得只要手里有枪，世界就尽在掌握了。放下枪吧，别犯傻啦，乔。”

“不让我赚点油水是不行的。”布罗迪说。他微微转过头，看着那个绿眼睛的金发妞。现在她那双眼睛都不绿了，只剩下一头徒有其表的金发。她没精打采得像只刚死的兔子。

“干脆利落吧？”布罗迪说，“给我起来站一会儿。再往前走两步。趁这个时候，你可以抓紧呼吸呼吸。”他的声音是电影里硬汉的那种嗓音，带着刻意为之的冷淡。电影让他们都成了那个样子。

“关于这些书，”布罗迪说，“我还是不大明白。”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我的脸。他身后的屋里有轻微的声响，好像是挂窗帘的金属环在金属杆上轻轻刮擦。他斜眼朝屋内瞟了一眼，敞开了门。

“我是从盖革的店追踪到这里的。我有个目击者。”

我靠在门上，对他暧昧一笑。“你手上有书，乔。我有潜在客户名单。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那个小阿飞？”

“没有油水。”我说。

我伸手拿烟。布罗迪从雪茄盒里抽出一把枪，指着我的鼻子。我看了一眼那把枪。是一把黑色“警察”点三八<a href="#m001">^[1]</a>。我目前还不想同它做对。

他苦恼地皱着眉。“那你凭什么要我交代？”

“行，我在听了。”布罗迪说。他打开雪茄盒，把手上的烟蒂扔进身旁的垃圾桶。他往嘴里塞进一根细长的雪茄。“来根雪茄？”他拿起一根，在半空中朝我挥了挥。

我啪地翻开钱包，让他看了眼警徽。“我在调查盖革——受一个客户所托。昨晚我就在屋外，淋着雨。我听见枪声，冲了进去。没见到凶手，但别的我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