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 / 4页）

门闩吱嘎一响，半扇门向你打开了。我的手电短暂地照亮了一张瘦削的脸。接着有个什么亮闪闪的东西扫了下来，打落了我手里的电筒。一把枪指着我。我朝着潮湿地面上的手电筒蹲下去，把它捡起来。

“拿上两个千斤顶，阿尔特。”棕色衣服的男人道。

这话我可不爱听。我狠狠踹起门来。我不停踹门。另一个声音传出来了，是个嗡嗡响的声音，像一堵墙后面有台转动的小发电机。我喜欢这声音。那声音说道：“来了个狠角色，啊？开门，阿尔特。”

“哎，我说——”阿尔特咆哮起来。

“抱歉，先生。我们打烊了。往西一英里是里阿利特。可以去那边试试。”

“你没脑子吗？”那个瘦子责怪我道，“今天中午里阿利特有人抢了银行。”

“路远也犯法吗？”我问他。

我踏进屋，关上身后的门。我看了一眼那个瘦削的男人，但没看另外那个站在工作台前沉默的模糊身影。这间修车厂里弥漫着火棉涂料的味道，香甜而凶险。

“啥？不，当然不犯法。你大概觉得我们喜欢问长问短。就是让那边的抢劫案给闹的。拿上千斤顶，把他的瘪轮胎拆过来，阿尔特。”

“进来吧，关好门，陌生人。看看我们能做点什么。”

棕色衣服的男人眼珠子一动，温和平静地注视着他，随后近乎羞涩地垂下了眼睛。他没说话。阿尔特像受到了一阵劲风吹拂一般，剧烈摇晃起来。他大步走到屋角，在工作服的外面套上一件橡胶雨衣，戴上雨帽。他抓起一把套筒扳手和一个小千斤顶，又推着一台千斤顶朝门口走去。

“开门。我的车在后面的公路上，两个轮胎瘪了，备胎却只有一个。我需要帮忙。”

他悄然走了出去，门都没关好。大雨倾泻进来。棕色衣服的男人信步走过去关上门，又信步走回工作台前，落座的位置跟起身前完全一样。此时我本可以拿下他。只剩下我俩。他不知道我是谁。他满不在乎地瞥了我一眼，把香烟头扔在水泥地上，看也不看就踩了下去。

一个声音透过门开口了，那是个粗鲁的声音：“你想干吗？”

“我忙着呢，”那瘦子大吼，“我有活要干。还得给车喷漆啊。你也应该看到了，还下着雨呢。”

我关掉手电，直起身来。修车厂里灯亮了，现出一个身穿工作服的高个男人的轮廓。他从打开的门里退后两步，枪还是指着我。

棕色衣服的男人和气地说：“天太潮湿了，喷不好的，阿尔特。动身吧。”

那个粗鲁的声音说道：“把手电灭了，哥们儿。人就是这样挨揍的。”

我说：“是右侧的前胎和后胎。你要是忙，其中一个换备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