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 / 7页)
“好吧,司机到底在哪里?”我问道。
“他今晚是自己开车来的,”那穿工装的男人说道,简直是在道歉,“我可以给他家里打电话,叫人来接他。”
“我男朋友还没醒吗?”维维安漫不经心地问他。
“恐怕是的,小姐。我给他盖了条毯子,摇上了车窗。他应该没事的。就是在休息。”
我们走到一辆气派的凯迪拉克跟前,那个穿工装的摇下了后车窗。一个男人邋遢地躺在宽敞的后座上,一条花格毯子拉到了下巴位置,正张着嘴打呼噜。看起来他是个很能喝的高个金发男人。
“来见见拉里·科布先生,”维维安说,“科布先生——这位是马洛先生。”
我嘟哝了一声。
“那你在找吗?”
“没有。”
“那你来做什么?”
“来查明他为什么觉得我在找一个他认为跟他妻子私奔的男人。”
“查明了吗?”
“是科布先生陪我来的,”她说,“真是个出色的护花使者,这位科布先生。那么体贴。你该看看他清醒时的样子。我也该看看他清醒时的样子。总有人该看看他清醒时的样子。我是说,只为留下记录。那将成为历史的一部分,转瞬即逝的那一刻,很快湮没在时间之中,但永远不会被忘记——拉里·科布也有清醒的时候。”
“嗳。”我说。
“在那些满脑子不愉快的时候,”她用别扭的高嗓门接着说道,仿佛劫匪造成的惊吓这时才开始显山露水,“我甚至想过嫁给他。我们都有那样的时候。家财万贯,你知道的。游艇,长岛有房子,新港有房子,百慕大有房子,这里那里,也许全世界都有房子——只消喝掉一瓶上好的苏格兰威士忌就能到家。而对于科布先生来说,喝一瓶威士忌花不了多少时间。”
“嗳,”我说,“他有司机可以送他回家吗?”
“别说‘嗳’。粗俗。”她拱起眉毛看着我。那穿工装的男人狠狠咬着下嘴唇。“噢,他肯定有一个排的司机啊。没准每天早上他们都要在车库门口列队呢,纽扣锃亮,制服挺括,白手套一尘不染——体面得像西点军校出来的。”
“没有。”
“你透露起消息来就像个电台播音员。”她说,“我想那不关我的事——即便那男人是我的丈夫。我觉得你对此并没有兴趣。”
“大家硬是认定我在找他。”
她烦躁地咬了咬牙齿。遭到持枪蒙面人的抢劫似乎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好吧,带我去车库吧。”她说,“我得看一下那个陪我来的人怎么样了。”
我们沿着小径,转过一幢房子的拐角,看到前方有灯光,接着又转过一个拐角,来到一处被两盏泛光灯照得敞亮的马厩,四周有围栏。那地方还铺着砖头,下坡路的尽头是挡在中间的栅板。一辆辆车泛着光泽,一个穿棕色工装的男人从凳子上起身,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