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3 / 4页）

这可不像是艾哈迈德的行为；他是个责任感很强的学生——我听得太多了。“究竟怎么啦？”

“拉娜·阿尔·卡西姆住在亚利桑那州，凤凰城。”

“大约一周以前，我们醒来他就不见了，不知他去了哪儿。”

凤凰城？

“他没给娜塔莉透露半点儿；反正娜塔莉是这么说的。”

我等着。然后，戏剧性地一声叹息。“我想，我可以邮寄给你，但是如果拉娜就在这儿，在芝加哥……你知道……观光访友或什么的……这样做似乎纯粹是浪费时间。还有精力。你肯定只是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和我联系都不能吗？”

“娜塔莉呢？她知道情况吗？”娜塔莉是艾哈迈德的妹妹，小他两岁；福阿德曾经给我说过，兄妹俩十分亲密。

“请稍等片刻。”

“因为他的女友，还有他的未来——后果很严重！第二天早上，他就不见了。衣物、护照，他所有的一切。”福阿德双手捂住眼睛。看得出来，他是在极力忍住。

“恰如其分。孩子们既不是完全的美国人，也不是叙利亚人——就我家来说，也不是伊拉克人。我们剥夺了他们的文化传统，取而代之的是麦当劳和超市。他们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不是奇迹吗？”

“听着，我要做的只是转达——”

“你这个说法跟贴标签标签一样，而且太过头了，”我打断了他的话。难道艾哈迈德就是这种情况？

我继续进攻：“现在哪，无论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甚至还有身份盗窃呢，你知道吗？拉娜很可能要崩溃了。我极不情愿失主给信用卡中心和社保局打电话挂失，我去年丢了钱包，费了几个月的功夫才缓过气来。假如你能给我一个电话号码……”

“当初来美国时，并没想到养育孩子会有什么后果。我只想到了孩子们的安全，舒适和快乐；却不知道我是在养育不伦不类的种族。”

我的指头敲击着书桌。听筒里传来的背景音乐（放的录音）虽然欢快活泼，依然令人气恼。她去得太久了，我不禁开始绝望起来；终于，她拿起了听筒。

“就因为他要去伊拉克？”

“福尔曼小姐？”

福阿德沉默片刻，然后一声叹息。“我家吵了架。他和他妈妈——不对，这个说法不公平；他和我们每个人都吵了架。”

“我在。”

“我不能。”

他再次摇了摇头，用手巾轻轻沾去眼睛上的汗珠，然后把手巾卷起来插进衣袋。

“你当然不能，我理解。”我犹豫了片刻。“但如果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由你给拉娜父母打个电话，怎么样？那么他们就能联系上我。我不会离开芝加哥。当然啦，这个方法是绕了弯子，但是，比起那一套繁文缛节来，还是要好得多，你看呢？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讨论的仅仅是钱包问题。”

“唉，福阿德，真为你难过！”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