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 / 4页）

“妈妈耶……”

蕾切尔和巴里都定定地看着我；蕾切尔显得很不耐烦，巴里却是一丝偷笑，似乎他清楚地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而且很享受我的窘态。

我不禁想起了婴儿时期的蕾切尔。那时，我常常外出拍片，巴里在家照看孩子；有一天，我拍了一整天的片子，回到家时，只见蕾切尔坐在电视机前小小的摇床里，两眼直直地盯着屏幕；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本来以为会看到罗杰斯先生<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7_12">12</a>的庄严声明或是奥斯卡<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7_13">13</a>抱怨住在垃圾箱里，结果才是一部功夫片，充满血腥暴力：互相踢中腹部，甚至还有刀戳斧砍；巴里靠在椅边，每当看到凶狠精准的一击，他就发出一声喝彩。

“你干的什么呀？”我尖叫道。蕾切尔马上哭了起来。“我们说好，不让她看到血腥暴力。”我从摇床里抱起蕾切尔，关了电视，这又激起了她新一波哭叫。

“哎呀，看在上帝分上呢，艾利！”巴里起身打开电视。“你好好看看那些影片，故事精心设计、情节十分流畅，比那些芭蕾舞还好！”他指向蕾切尔：“你自己看看，她喜爱！”

我真想知道：假如是他遇到重达一吨的铁家伙撞击而来，是否还能这么若无其事！

“你——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蕾切尔避开我的目光，巴里却向后靠在皮垫子椅背上。

“什么样子的名堂啊？”他懒洋洋地笑着说。

“你脑子进水啦？你不能这样！她连学驾驶的许可证都还没有！”

说来也怪，还真是这样！我刚把她朝向电视机，她就安静下来了。

此刻，我只好叹了口气，拉开车门：“我们说好了的呀，大小姐？”

“说好了什么？”

“你要上网查询，为了得到学驾驶许可证，需要什么资料，提交给机动车管理处。”

我的前夫长得很像凯文·科斯特纳<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7_10">10</a>，尽管经过了多年的恶语相向，我一见到他，依然会有反应。我双手叉腰，对自己很是气恼，因为看到他那双蓝眼睛里恰到好处的笑意；虽然他已经五十好几了，但那满头的棕色头发却少有灰白，穿着T恤衫和短牛仔裤的身体看上去依然健美迷人。

他笑得合不拢嘴——这家伙吃透了我，他也深知这一点。“她的手眼非常协调。”

“尤其是要碾过她母亲的时候！”

蕾切尔刚才还吓得不知所措，这时身子一扭。“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呢，妈；我一直开得很平稳，真的，不信你问爸爸！我真的需要《学驾驶许可证》才能学习开车吗？求你啦！”

我知道父女俩抱团对付我——凡是蕾切尔想要什么但估计我不会同意，她就自动向她父亲求助，巴里通常很乐意帮她，尤其是那意味着压了我一头。但孩子获得驾照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此事对于父母——通常是母亲，非常为难，比孩子为难得多。我无法停止这样的想象：蕾切尔以每小时70英里<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7_11">11</a>的速度飞驰于公路上，刹车突然失灵，两车相撞，碎片横飞——她年轻的身子被高高抛起，再落到地上——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