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 / 4页）

鸿元盛为首的许多妓院或多或少都靠提供鸦片赚取收益。当时的上海文化，属于用“鸦片经济”或“鸦片景气”一言可以蔽之的有名无实之花。

“你们猜猜看。”经理说道。

“这根本是在人身上安个鱼尾弄出来的。”

同佛海翻译给米歇尔听后，他也很感兴趣，马上探出身子问那是什么东西。这位法国人今晚像是被酒精和鸦片勾了魂去，不管什么事情都得笑个不停，或者大声嚷嚷。

“别开玩笑了。你仔细看，哪儿有腿？”

他的眼里露出刚刚吸食过鸦片的神态接着说道：“其实地下室里最近养了个非常有趣的玩意儿，至今还没人看过。”

“快带我们看看去。”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条鱼就是了。”经理笑着回答。

“普通客人我们是不让看的，但贝特朗先生和同先生是我们的贵客，可以特别照顾。”

“摸摸没事吧？”同佛海问。他注意到米歇尔也想这么做。

“那是什么？快带我们看看。”米歇尔高声叫道。

经理这么一反驳，同佛海和米歇尔都答不上话来。的确，如果把人的两条腿装进特制的下半身袋子里，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因为透过袋子，总能多少看清两条腿的形状，尤其是膝盖的形状。再说，用人假扮时，鱼的尾巴只能装在水平方向上。因为人的双腿并拢后，水平方向看去显得像块平板，所以无法把尾巴装成垂直方向。

经理露出满口金牙，匆忙回答：“早就备好了等着呢。”

然而，这条人鱼的形状看上去和真正的鱼一模一样，不但长着垂直的尾巴，而且下半身完全看不出人腿缩在里面，肚子越往下越小，看上去线条极其自然。加上它在水中柔软地摆动，让人以为里面只有鱼刺和肉。

俩人过足瘾后，觉得待在床上无聊，于是唤来中国籍的经理，问他那个剧场有没有什么新奇节目。米歇尔还不会说中文，经理和长三也只会几句简单的本地人叫做洋泾滨的半通不通的英语，其实米歇尔的英语说得也不地道。

“好漂亮的一条鱼！如果是真的，我想把它带回法国去。可以轻轻摸一摸吗？”米歇尔问，说着，他把手伸进水槽里。这时“啪”的一声，人鱼迅速游到水槽的另一边。女人们大声笑了起来。

“谁知道？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摸到的。这条鱼动作十分敏捷。”经理说道，“这条鱼很值钱，弄死了就麻烦了。”

“动物？那是当然，这可是世上最稀罕的动物。”经理尖声用中国话回答。

“胡说八道！这是假的！是人扮的吧？”

“你刚才提到养了一个玩意儿，我想那是一只动物？”米歇尔鼻子里喷出一口鸦片烟问道。

同佛海一说，不知经理是在做戏还是真不知道的，马上涨红了脸，生气地说：“开什么玩笑！你可看清楚了，这种鱼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