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 / 2页）

丽娜听着警官们的叙述，警官们的声音好像是从厚厚的毯子里传出来的，而且朦朦胧胧、似懂非懂。大脑的一角还在运转，也知道自己极为震惊，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而恭敬地放在膝上，似乎沉浸在一场钢琴音乐会之中。

“麦克纳蒂太太！”丽娜大叫起来，声音大得索尼娅惊恐地抬起头来。

联邦调查局特工拉尼尔——就是卡尔去世后来过的那位，半小时后也赶到了。M太太把她的经历又讲了一遍，其间好几次向丽娜扫了几眼，目光满含歉意。

“斯特恩太太，我简直无法相信！”她声音沙哑。“我弄不懂——就是弄不懂是怎么回事。”

M太太讲完以后，拉尼尔要丽娜待在家里，守着电话。“很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绑架者打电话来要赎金。”

M太太说，她带着麦克斯去了科学与工业博物馆，麦克斯最爱穿行于那儿的煤矿展区；童车也推着，以防麦克斯累了要坐。但那时麦克斯想要自己步行。平常外出时，她总是一手牵着麦克斯，不过今天上午，M太太要一手推车，一手打伞，就无法牵着麦克斯，只能和他走在一起；回家时刚刚走到拐进57号大街的转弯处，突然有人从后面冲上来猛推了M太太一把，随即抓起麦克斯就跑。

“你的孩子麦克斯遭人绑架。我们已派警车来接你。”

那人的行动如此突然而猛烈，M太太被撞倒在地；她惊叫，麦克斯大哭；刚好一辆小车从后面靠近减速，只等那家伙拉开后车门，抱着孩子窜了进去，随即飞速开走。

丽娜胃部痉挛起来，一阵恶心涌上喉头。

这一切来得太快，M太太根本就没时间看清牌照。就算看清也没用。要查到该车在机动车管理处的记录，就算不需要几天，至少也得几个小时才行。M太太只得跑回家报警。

“警察？到底怎么回事？”

“可我没有钱，付不起。”这是拉尼尔来了以后她说的第一句话。

恐慌顿时涌起，立即穿透全身。她开始颤抖起来，简直控制不住。

“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很可能以为麦克纳蒂太太是全职保姆或家庭教师，你又住在海德公园林荫道里的一栋大房子里。这两条都是有钱人的标志。”

“呃——警察来了。”

“斯特恩太太，我是德尔加多警官，芝加哥警局的。”

丽娜记不得乘坐警车的情况，但20分钟以后，她已在自家客厅里和两名警官交谈。他们说，警方正在搜索该区域，同时梳理所有的线索来寻找麦克斯。

又一阵哭声充满耳鼓。丽娜跳了起来，用那只空手抓起皮包。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一个深沉浑厚的男声：

不过情况很不妙，因为他们不知那辆车的车型。麦克纳蒂太太只记得是一辆黑色轿车；既没有牌照，又没有对绑架者可靠的描述。当然，警方依旧在详细检查附近这一带，巡逻车停在57号大街盘查机动车驾驶者。还派人去询问博物馆的门卫与其他员工。麦克斯的照片已在警方传阅并到处张贴。谁也不想再一次发生利奥波德与勒伯案<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1_1">1</a>。

“麦克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