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 / 2页）

“卡尔·斯特恩就是你丈夫？”

形势继续升温，丽娜日渐沉默，也日渐担忧，预感将有厄运来临，每天寝食不宁、坐立不安；就连麦克斯也感染了这种情绪，脾气变得暴躁乖戾起来

她点点头。

“求求你，夫人，请打开门好吗？”奥格雷迪有些犹豫，似乎知道她很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一阵响个不停的门铃声惊醒了她——一看钟，凌晨三点。难道卡尔忘了带钥匙？从未有过此事！她裹紧睡袍从门上的小孔看出去。

她打量了一番这两个警官：外套、靴子，手套，好像没拿武器；而且，奥格雷迪已经摘下了帽子，帽子边缘融化着雪花。丽娜把门开大了一些。

几小时以后，她醒来，一摸身边，卡尔还是不在；一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平常，若是回家很晚，或是要在办公室过夜，卡尔总要打个电话说一声，可这次没打。看了一眼窗外，那雪下得正紧：可能他就在系里过夜了吧。

“谢谢你，夫人。”他俩进来，刚好站在了门廊里。她关上门，就站在门口。

她咽下一口唾液，点了点头。

“你是斯特恩太太吗？”

“我是奥格雷迪警官，这是我的搭档梅武德。可以进屋吗？”

“什么事？”声音嘶哑而低沉。

“你们想要什么？”

珍珠港事件以来，卡尔极少在午夜以前到家，所以丽娜没有等他，独自去睡了。

“斯特恩夫人，恐怕我们带来了坏消息。”

那一天，早上阳光灿烂，天气温和——这在12月的芝加哥极为罕见；不久变成了雨夹雪，路面光滑，结起一层薄冰。到了傍晚，积雪已达两英尺<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8_4">4</a>。道路覆盖着白色的裹尸布。下班后，卡尔通常步行回家。可那天早上出门时，他既没穿靴子，又没戴围巾。

脑袋好像被一根钢箍子箍了起来。

一周以后，果然应验。

她把门开了一条缝，双手不住颤抖。

“你丈夫的事，我们必须和你谈谈。”

一瞬间，好似回到了纳粹德国。但这儿的确是美国。卡尔曾建议她准备一支枪在家里，但她不同意，说这儿很安全。那时，甚至一想起家藏武器就觉得可笑。此刻，是否可笑就难说了。

她顿觉胃部一阵痉挛，只好重重地靠在门上；突然之间，她只想匆匆跑回床上，被子蒙住头脸。

门外站着两个警官，在雪地里跺着双脚。她顿时脉搏狂跳，耳如雷鸣，雷霆击穿了双手、胸腔和头部——连呼吸都很困难。他们要干什么？是来抓她的吗？还是来抓卡尔的？他们究竟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