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 / 3页）

“是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丽娜笑着拍拍自己的嘴唇：“听出来的。”

丽娜靠向椅背，全身如释重负。卡尔明白这种感受。其他的德国研究生虽然对犹太人的处境深表同情，可他们毕竟不是犹太人，对那些迫害并没有亲身感受。这是到美国以后，丽娜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活得有多累。

他改用德语：“你怎么知道？”

“你的父母呢？“丽娜问道。”家里其他人呢？“

他兴奋得不住点头。

小伙子笑答：“不是。不过是出去了一段时间。”

丽娜带着卡尔进了一家餐馆，就在校园外面。菜单上自豪地印着百威啤酒的商标，上端还有一行文字：菜品优良，味道更佳。特色菜有浓汤，肉馅糕<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2_5">5</a>，甚至还有学生都不嫌贵的汉堡。食客们全都喝着啤酒进餐。菜肴的香气弥漫于空气之中，令人食欲大增，丽娜已经开始吞口水。他俩都点了肉馅糕。

“我是系里的秘书，五月份开始的。”她把头一偏：“你是新来的？”

聊起德国的情况，他俩无话不谈。此时柏林奥运会<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2_6">6</a>刚结束不久，希特勒正得意洋洋，原本以为他的雅利安运动员能主宰所有的赛事，不料美国黑人杰西·欧文斯<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12_7">7</a>几乎囊括他所参加项目的所有金牌——真是讽刺中的讽刺！就因为这场奥运会，德国政府才暂时收敛了一下迫害犹太人的暴行。

丽娜点点头：“你是巴伐利亚人。”

“他们在奥地利。我正设法把他们接到这儿来。我觉得这事肯定能行，只是不知何时能办到。现在，美国对于入境控制得相当严。”他停顿了一下：“你的家人呢？”

小伙子面露喜色：“你是德国人！”他的表情纯真而充满喜悦，丽娜立即轻松自在起来。

“你在这儿工作？”

“然而，不断出台的反犹措施越来越多，”卡尔说道。

“柏林。”丽娜也举起手掌。

丽娜身子坐直。“你是犹太人？“

他也笑了：“好厉害的耳朵！”随即举起手掌：“慕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