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毒品贩子（第2 / 2页）

埃文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是吗？”

埃文斯·怀特眯着眼看他们，几绺头发挂在脸上。他搔着大腿根，还故意打了几个嗝。他看到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并不表示他在等着他们上门，也可能只是他对访客上门一事早就习以为常。毕竟，宁宾镇是个谣言传得特别快的小地方，而他又拥有这里最好的致幻剂。哈利原本以为埃文斯这种人绝不会为了一点小货操劳，也必然不会把货放在家中，但他的模样完全没有毒品批发商的气势。

埃文斯显然不想让话题朝这个方向发展：“或许吧。就像我说的，我没那么了解她。她有好一阵子没见到挪威的家人了，所以或许她很渴望……爱吧，想有个人陪着她，你懂我的意思吗？谁知道呢？就像我说的，她很傻，满脑子都是浪漫的想法，心里头完全没有邪恶的……”

哈利靠在门框上大喊：“埃文斯·怀特！你听得见吗？先生，我们想知道这张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如果是的话，我们想问你认不认识坐在你旁边的那个金发女子。她的名字是英厄·霍尔特，她已经死了。”

埃文斯的声音颤抖起来。厨房陷入沉默。他或许是个好演员，要不然就是终究保有人类的情感，哈利心想。

他把内门用力甩上。

“如果你觉得这段关系没有未来可言，为什么不跟她分手算了？”

“烦人精？”

他们自己找了椅子坐下，埃文斯从冰箱里拿出啤酒，直接灌了一口。打嗝声在厨房里回荡，紧接而来的，则是他心满意足的笑声。

“对，她很喜欢我儿子汤汤，开始想象家庭、乡下的房子之类的。我不是那一型的人，不过还是随她说个不停。”

厨房中，料理台上全是散落的报纸，水槽里堆满了盘子与玻璃杯，地板看起来有好几个月没用肥皂水擦过。不过，哈利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里并没有到真正无可救药的地步，比他看过的情况更严重的瘾君子的家好多了。这里没有超过一周的剩菜，没有霉味和尿臭味，窗帘也是开着的。除此之外，屋内的东西依旧有着基本的秩序，让哈利意识到埃文斯仍有一定的控制能力。

“什么说个不停？”

埃文斯转过身去。“今天别想。我不喜欢警察。等你们带着逮捕证、搜查令之类的东西时再来看看我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吧。到时见。”

“我已经打算这么做，正在想怎么开口。不过在我付诸行动前，她就这么走了。就像这样……”他打了个响指。

“我们是警察，怀特先生。”安德鲁举起警徽，“我们想跟你谈谈。”

没错，他有点哽咽，这点毋庸置疑，哈利想。

“你们来错地方了，去镇上看看吧。”他说，关上纱门。

“悉尼警方发现她时，她的模样可没有这么漂亮，怀特先生。”

埃文斯局促不安起来。“她是那种刚认识时冷若冰霜的人，不过只要你逗逗她的下巴，告诉她你爱她，她就会像块奶油一样融化。接下来，她就会对你百依百顺。”

哈利把照片紧贴在纱门上。

“所以她是个很体贴的姑娘？”

寂静片刻后，门后发出铰链声响。埃文斯望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