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睡袍(第2 / 3页)
“少给我逃避问题,你这个顽固的挪威佬!”她用枕头打着他的头,但在一场短暂的角力后,她被压在了下方。哈利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弯腰试图用嘴解开她睡袍的腰带。比吉塔发现他的意图时尖叫出声,抬膝用力顶住他的下巴。哈利呻吟一声,翻身侧躺。转眼间,她便用膝盖压住他的手臂,坐在了他身上。
哈利停下。比吉塔的呼吸依旧平静。
“你有没有查过这衣服颜色的名字?说不定你会发现这是个未知的颜色,一种介于绿与棕之间、调色盘上还没人发现过的颜色?”
“吓着你了吗?”他问。
比吉塔大笑:“我都叫它激情杀手。在一些猪头陌生人太过性急的时候,它可以起很大的功效。”
她往后仰去,放声大笑,让哈利逮到了机会。他抬起头,用牙齿咬住腰带一扯。睡袍滑开,哈利随即推倒她。她的皮肤因淋过浴而发热、湿润。
“不过,不知为何,那些猜到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却对此视而不见。本来应该有人揭发我的,但警队受忠诚与团结的影响太大了。有天晚上,我和同事去霍尔门科伦山的一个公寓,找一个家伙调查一桩毒杀案。他甚至不是嫌疑人,但我们刚按下门铃,就看见他的车冲出车库,于是我们也跟着跳上车开始追捕。我们把蓝色闪光灯放在车顶,以每小时一百一十公里的速度在索克达路上狂冲。道路左弯右拐,我们几次撞上了路缘,同事问我要不要换他来开。而我只是一头热地想抓到那家伙,所以回绝了他的提议。”
“你可以先刷个牙的。”哈利在两人双唇厮磨时说。
接下来发生的事,他是从报告中得知的。温德伦区有辆车从加油站驶出,司机是个刚考上驾照的年轻男孩,要去修车厂帮他爸买烟。两名警察撞上了他的车,直接冲过铁轨护栏,拖着两分钟前还有五六个人在里头的候车亭,一直冲至铁轨另一侧的站台才停下。哈利的同事穿过风挡玻璃飞了出去,尸体在二十米外的地方被人发现。他的头直接撞上护栏的柱子,冲力之大,连柱子顶部都弯曲了。他们得采指纹才能确认身份。另一辆车里的男孩则是颈部以下瘫痪。
比吉塔吻了他。
“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你是个酒鬼。”比吉塔回答,“我爸也是。”
“一大早就问这么严肃的问题?在我回答之前,希望你可以先把睡袍脱了,而且我不想听到任何拒绝的理由。就直觉来说,你的睡袍肯定有资格入选我‘史上十大最丑服装’的清单里。”
“我去了一家叫桑那斯的疗养院看他,”哈利说,“他仍然梦想着有一天能再开车。他们在车子残骸中发现我时,我的头骨裂开,还有内出血的状况。用了好几天的生命维持器。”
“好,好,我投降。是,我是找到我生命中的位置了。我是你所能想象的最优秀的警察。对,比起耕田,或参加晚宴,在阳台上对群众挥手,我宁可去抓坏人。而且,没错,我知道这很反常。”
他父亲与妹妹每天都来看他。两人分别坐在病床两侧,握着他的手。由于严重的脑震荡影响了他的视觉,他无法阅读或看电视,因此父亲会念书给他听,就这么紧紧地坐在床边,在他耳旁轻声念,以免让他难受。他念的是西居尔·赫尔与希亚尔坦·弗勒格斯塔的书,全是他父亲喜欢的作家。
“快回答!”
“我害死了一个人,摧毁了另一个人的人生,却躺在那里,被爱和无微不至的照顾团团包围。我转到普通病房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贿赂隔壁病床的人,请他哥哥帮我买一瓶威士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