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蜥蜴在唱歌（第1 / 2页）

“什么？有人看到他吗？”

第一滴大雨打在风挡玻璃上，发出了声响。

“苏永。”哈利把发言权交给始终保持微笑的警探。

“这是安德鲁以前说的。蜥蜴与蜥蜴族的人，拥有通过唱歌制造狂风暴雨的能力。他说，蜥蜴族用唱歌、拿石刀自残的方式创造了大洪水，为的是淹死鸭嘴兽，”他虚弱地笑了笑，“几乎所有鸭嘴兽都死了。但还有几只活着。你知道它们做了什么吗？它们学会了在水底下呼吸。”

“手机！”他开口说，就像是在课堂上被要求大声朗诵课文一样。

“好了，我们都清楚要抓的对象，”哈利说，“我们也知道，他以为警方尚不知情。他可能以为我正在捏造嫁祸给埃文斯·怀特的证据。不过这一情况恐怕不会维持太久。我们不能让那些居民一直没有电话可用，再说，要是我们虚构的线路问题一直没修好，马上就会让人觉得可疑。

在会议室里，没有人留意到电风扇的哀号。

“我们已经派了警员盯梢，以防他在家附近出现。游艇那里也是。但我个人相信他相当谨慎，在无法完全确认安全之前绝不轻易犯错。今天晚上，他就会发现我们去过他家，这应该算是相当实际的假设。这件事给了我们两个选择。我们可以直接发出通报，让事情登上电视，希望我们能在他消失前抓住他。这么做的问题在于，打造出那个警报系统的人肯定早有预防措施。只要他看见自己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我们就得冒着他躲进地下的风险。第二个选择是在他察觉我们紧追在后之前，利用这段时间，在他没那么戒备的情况下逮住他。”

下午三点半。

“我投我们去抓他一票。”莱比说，从肩上挑掉一根头发。

“蜥蜴在唱歌。”哈利突然在后座说。这是他们自进入车里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沃特金斯转过身去，莱比则从镜子里看着他。哈利咳了几声。

“所有手机通信都要经由基站接收与发射信号才能联系。电话公司可以看见用户的信号通过哪些基站接收。每个基站的信号覆盖范围约莫是半径十公里。人口密集区的信号就很好，这时手机信号通常会被两个或更多基站覆盖，有点像无线电接收器。这代表你在打电话时，电话公司可以确定你在哪个基站的信号覆盖范围内。要是这通电话的信号同时经过了两个基站，就可以缩小范围，知道你是在两个基站覆盖范围的重叠地带。以此类推，要是信号同时被三个基站收到，范围就更小了。因此，虽然手机无法像一般电话那样追查到特定地址，但也可以为我们指出方向。

此刻天色已明显变暗，风势强劲，桉树不断摇晃，让树枝挥舞个不停，仿佛打算从地面挣脱，开始笨重地移动，像科幻小说家约翰·温德姆笔下的三尖树，被路过的暴风赋予了生命。

“到目前为止，我们仍与电话公司的三个家伙保持联系，他们正在追踪图文巴的信号。我们可以把会议室的电话当成与他们联系的专线。就目前来说，我们只有从两个基站同时接收信号，而重叠区域覆盖了整个城市、港口与半个伍尔卢莫卢。但好消息是，他还在移动当中。”

沃特金斯站在他面前，双手放在哈利肩上。“这不是你的错，哈利。听见没有？事情根本难以避免。这不是你的错。”

“但我得学会在水底下呼吸。”哈利说。

“抓他？”沃特金斯说，“悉尼有超过四百万人，我们对他的位置完全没有头绪。我们甚至连他在不在悉尼都不知道！”

沃特金斯看起来十分不安，莱比则缓缓点头。

“这点毋庸置疑，”哈利说，“至少他在一个半小时以前，人还在悉尼。”

“时间紧迫，”哈利说，“图文巴很快就会发现我们打算抓他，接着就会像老鼠躲进地底一样消失无踪。我是我们中唯一能与他联系的人，现在你可能想知道我能否控制自己。我该怎么说呢？我想我很爱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