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母(第1 / 3页)
“他们不是会在那里的一个湖游泳吗?我好像还有点印象。”
哈利仔细地观察她。她俯身吃着食物,模样十分认真。雀斑集中在她的鼻子上。哈利觉得她漂亮极了。
“你应该不清楚那件事吧,你太年轻了。”
她大笑:“那你呢?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吗?”
“但英厄不是?”
比吉塔静了下来:“对,英厄不是。”
“你知道她为什么待在这里吗?”
“可能跟我们大多数人一样吧。你来度假,爱上了这个国家,它的气候、悠闲的生活方式,不然就是爱上了什么人,接着去申请延长居留。北欧女孩要在酒吧找到工作不算太难,突然间,你就会待得越来越久,要留下来实在太容易了。”
“你也是?”
比吉塔九点十分抵达时,哈利已喝完了第二杯可乐。她身穿纯白棉质连衣裙,一头红发扎成令人印象深刻的马尾。
“我正要担心你不会来了。”哈利说。这通常是句玩笑话,但他是认真的。从他们约好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担心了。
“真的?”她用瑞典话说,对哈利露出调皮的表情,让他觉得这会是个很棒的夜晚。
他们点了泰式猪肉绿咖喱、腰果鸡肉锅、澳大利亚霞多丽白葡萄酒与巴黎水。
“我得说,我没想到会遇见远离故乡的瑞典人。”
“或多或少吧。”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只是吃着东西。咖喱又浓又稠,十分美味。
“你对英厄的男友了解多少?”
“就跟我说的一样,有天晚上,他突然出现在酒吧。他们是在昆士兰认识的,我想应该是弗雷泽岛吧。他看起来像是你以为早就销声匿迹的那类嬉皮士,只是没想到这种文化竟然在澳大利亚保存得好好的。他绑着长辫子,一身色彩缤纷的宽松衣服,就像是要走进伍德斯托克的海滩一样。”
“伍德斯托克是在内陆,纽约那里。”
“不用意外,澳大利亚大概有九万瑞典人吧。”
“什么?”
“大多数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移民来的,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瑞典失业率上升,也有很多年轻人选择留在这里。”
“我还以为瑞典人还没抵达海峡旁的赫尔辛格,就会开始想念他们的肉丸和仲夏夜舞会了。”
“你想到的肯定是挪威人。你们真是疯了,你们这些人!我在这里遇见的挪威人,全都是待不了几天就嚷着想回家,两个月后,他们还真的回挪威去了,而且是穿着羊毛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