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太多的婚事（第2 / 6页）

如果桃川恒夫的母亲上门谈起婚事的话，他该怎么应付？德右卫门考虑了大半天，终于想到：对了，这件事应该先问问幸子。

德右卫门想起收下石头的事。

幸子一听说此事，就羞得脸红、呼吸急促，并拼命试图掩饰。看到女儿这副意乱情迷的模样，德右卫门立刻懂了：比起之前的高森，今天这个桃川恒夫更吸引她。德右卫门心想：我就知道。同时他自己也对桃川恒夫很满意。

德右卫门很惊讶，这话说得太唐突，令他不明其意，但桃川并未多做说明，就这么匆匆走出玄关。然后一边对目送的幸子挥手，一边循着尘埃迷漫的山间道路驾车绝尘而去。车体映着天光，如手镜反射的光芒留在了幸子的眼底。

“不敢当。”德右卫门掩不住欢喜地鞠躬，“这是门好亲事，不过我还是得先问问小女的意思。”

德右卫门考虑了半晌青年临别时说的话，最后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在说幸子的婚事。叫她母亲过来，除了提亲，不可能有别的理由。

高森刚隆娓娓叙述完毕后，开口恳求道：“如果不嫌弃，可否答应这门亲事？”

德右卫门困惑了。看来好亲事一旦起了头，就会接二连三地送上门。不过其实他用不着困惑，只要说声“女儿已经许配他人”并加以回绝就行了。德右卫门的困惑是因为他开始心生犹豫。

“这一带的景色真迷人。”

她露出小时候挨骂时的表情点点头。

桃川恒夫说着，将视线从正对面的德右卫门身上转到一旁的幸子，幸子则再次羞红了双颊。她觉得恒夫这句话似乎是在赞美她。

“怎么样，你自己的意思呢？”

青年待了二十分钟，便离座客气地道谢。

“您也看到了，他是个不拘小节的男人。虽然是在大学教书，但毕竟只是个讲师，所以薪水很少，不过我想他将来应该可以当上教授。幸好家里还算有点钱，故乡远在九州，在东京租房子住，我相当于替他的父母照顾他。”

高森正治走后留下的是学者的规矩气质，而桃川恒夫留下的是富裕气息，后者给人的感觉就像一脚跨入珠宝店时迎面袭来的奢华。

律师直吐胸臆后，又稍微换了个语气。

一丝后悔窜上德右卫门的心头，他懊恼自己过于势利眼，那么快就答应了高森正治的求见。再多观望一阵子就好了，两边的条件都很优厚，令他难以取舍。当初何必急着做决定呢？

“撇开一见钟情不说，这年头大家的动作都很快，所以他才会催我来府上拜访。”

他把幸子叫到别室说明原委，幸子的脸越变越红，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请你们务必来东京一游，我可以当向导。”

德右卫门可谓又惊又喜，能找到一个大学讲师——而且将来还会当上教授——做女婿，实在再好不过了。此人的个性似乎很本分踏实，据说家里也有资产，这个当律师的叔父也很体面，德右卫门心中当下已有了决定。

接着，在往玄关走的途中，他略显顾忌地对德右卫门说：“不日之内，我会请家母过来拜访，到时还请务必接见。”

“哪里。”刚隆抬起一只手说，“那是应该的，不过我侄子很急，叫我今天一定要当场讨个回音，他说没确定结果之前他会坐立难安。我那个侄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我也吓了一跳，不过一想到这正表示他对令媛用情至深，我也不敢大意。所以，不好意思，我想立刻向令媛讨个答复回去交差，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