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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要瞒住妻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让川上又不禁深深懊悔了起来……
反复的猜疑和解释,只让川上的疑惑越来越深。虽然他已经决定要终止这样的关系,却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除了刚刚讲的那些物件和电话没人接,文子的皮肤上还有令人怀疑的痕迹。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最容易看出的地方是文子的脖子上有红黑色斑点,偶尔还会出现在背部。川上一问起,文子马上嘟起嘴反驳:“还不是你弄的!你那时候太忘我了,事后当然不记得了。”一开始,川上想:是哦,或许是这样。可有段时间明明连亲嘴都没有,她的背部还是出现了青紫色的斑点,而且斑点痕迹很新,应该就是昨晚或前天晚上留下的。
但文子死不承认,她坚称:“就是你弄的!除你以外,我没跟任何男人睡过。”
于是,有一次川上试着狠狠吸吮她的乳房,结果文子马上大叫,还跳了起来。“你在干什么?怎么能在那种地方留下记号!”她目光凶狠地瞪着他,“大家一起洗澡的时候被看到的话,会有多丢脸!”她还说:“还有,万一生了病,都不好意思去看医生了。”
那脖子和背上的痕迹还不是一样?文子却不提这个,一口咬定是川上弄的,毫不退让。
不过,文子嘴上还是会关心一下:“没问题吧?我可不想造成你的困扰。”
“哪里,不用担心。”他如此说道。
然而,随着金额越来越大,文子还是会担心。“你没用银行里的钱吧?”
“我才不会做那么蠢的事呢!”他笑着说,可实际上已经做了。
川上是跑外务的,一整天都在拜访客户。不只客户的存款全数交给他打理,有时候还要替客户申请贷款。只要金额不大,暂时挪用一下不成问题。如果真有个万一,因为是偷偷借的,又是他还得起的金额,因此只要想办法在调职前神不知鬼不觉地补回去就好。当然,他不会等事情穿帮了才处理,要做就做得漂亮一点。
看来文子真的有其他男人。她越是隐瞒,川上越觉得那是事实。这种关系若继续下去,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会身败名裂。
奔向穷途末路其实也不坏,有种类似殉情的瞬间快感。不顾一切地往火坑里跳,其实也蛮快活的。然而,这些都要建立在互信的纯爱基础上,明知被骗还这么想,未免太一厢情愿了。
川上试着慢慢疏远文子。借口去打小钢珠从家里出来,其实是乘出租车奔向文子家的次数变少了。下班后也不再绕去“Lullaby”了。那家店里放的不是哄孩子睡觉的摇篮曲,而是来自地狱的催魂乐。
这下子却换文子不肯放手了。两人每次见面都会吵架,她一脸委屈地揪着他问:“最近都不来找我,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我还想问你是不是有别的男人呢?川上心里这样想,可文子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不过文子的钳制攻击到中途总会变了质,化为煽情的挑逗。如此大起大落的过程实在是妙不可言。
分不清是打架还是做爱留下的伤痕布满川上的手臂和后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女人尖锐的长指甲划出一条条浮肿的血痕,总要好几天才能完全消退。
可川上越跟文子交往下去,越是患得患失、心神不宁。
他曾在文子的房间里看到过男用太阳眼镜。她解释说那是表弟忘了拿回去的。文子口中的表弟好像在某家电器批发行工作,偶尔会开着小货车或摩托车顺道绕来这里。川上没见过他,听说是她阿姨的儿子,年仅十八岁。
可他又看到了架子上的打火机,牌子很高级,如果是新货,大概要一万圆。文子说那是公寓管理员来收房租时忘了带回去的。打火机之后是领带夹,他在卧房角落,榻榻米和墙壁之间的缝隙发现的,这次的看起来没那么贵,却是年轻人喜欢的款式。
在床榻旁发现遗落的领带夹可是非同小可。会把领带夹取下,当然是为了解领带,偏偏它落下的地方又在床边,叫人忍不住在脑海里描绘出一连串脱衣动作。
文子却满不在乎地解释说:“表弟上次来这里时说累了,就睡了一会儿午觉。”看到川上狐疑的眼神,她还很不可思议似的笑了笑,说:“你是想歪了吧?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傻瓜,我才不是那种女人呢!”话刚说完,穿着睡衣的她马上张开双臂,从正面扑过来。她个头高,力气也不小,一使劲儿,川上就完全被她制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