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第2 / 6页）

“猛然间，我听见书房传来‘啊！来人啊……’的喊叫声。由于书房的门是关着的，声音仿佛来自远方，一听到呼救声，我立刻察觉不对劲，迅速奔往书房，打开门，只见房里一片黑暗，‘开关在哪儿？’我开口询问，但没人回答。我只好四处摸索墙壁，随后找到开关，赶紧开灯。

“今早，署里的警员分别前往关根、青木的公寓，向两人借出鞋子比对，现场脚印与关根的鞋子完全一致。而关根在案发当时正好外出，没有不在场证明。因此警员立即逮捕他，带往警视厅。”

此时，明智将右手举到头上，手指张开像梳子般撩拨起蓬乱的头发来。庄司很清楚明智这特有的习惯动作意味着什么，顿时猛瞅着明智。

“不久，署长带了五六名署员过来，他们拿着手电筒仔细搜查庭院后，发现窗户到墙壁间留下好几只犯人的鞋印，而且非常明显。

“难道那金鱼缸有什么特别之处，暗藏着什么玄机吗？”

“过了一会儿，我从窗户直接回到书房。在我冲出去追人时，帮佣的老婆婆与女佣们协助照顾美弥子。幸好美弥子躲过一劫，浴衣上的斑斑血迹是抱着佐藤时沾上的。我赶紧检查佐藤的身体，胸前有道很深的伤口，脉搏已然停止跳动。我迅速跑向电话室通知署里的值班员警。

“青木呢，有不在场证明吗？”

“有一张大桌、一张皮革沙发、两张扶手椅、装饰着西洋陶土人偶的柜子，大型书柜，窗边还有座架子，上面放着巨型玻璃金鱼缸。据说佐藤非常喜欢鱼，书房里一定要摆鱼缸。”

“可是关根有强烈的动机，加上又没有不在场证明。”

“金鱼缸的形状、大小呢？”

“嗯……鞋印的确有可能是伪造的，这一点确实必须纳入考量。”

“偶尔，我会让自己暂时化身为空想家，此刻我正思考着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但也不是完全没凭没据。”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上推式的窗户已推开，凶手想必是从这里逃跑的，我马上跳出窗外追拿凶手。庭院不大，也没有能够容下一人藏匿的杂草。五六间远处，便是那道白色的水泥板围墙。凶手想必是翻过围墙逃离现场，目光所及之处已见不到半个人影。

明智上半身前倾，靠向庄司，仿佛要透露什么重大秘密似的。

“电灯亮起的刹那，映入眼帘的是倒在正对门的窗户旁的佐藤，胸前的浴衣染成一片腥红。美弥子也浑身是血，她紧紧抱着丈夫，一见到我，即单手指向窗户，嘴巴不住战抖，似乎想说什么，看来是过度震惊而无法冷静表达吧！

“庄司，事实上，上次听完你的转述后，我暗中请小林出外跟踪、打听。佐藤寅雄在娶美弥子以前曾结过婚，前妻因病去世，两人之间没有孩子。你也知道，佐藤的财力雄厚。你之前说青木曾来探望美弥子，小林从青木一离开佐藤家立刻跟踪他。小林先躲在暗处观察，看到美弥子亲自送青木出门，两人不时小声交谈，像一对情侣。”

“那是直径一尺五寸左右的圆形玻璃鱼缸，上面没有盖子，敞着，外表普通，不过体积非常庞大。”

“对，他坚决否认。他说自己对佐藤与美弥子的确怀恨在心，也曾连续好几个晚上都在佐藤住宅附近闲晃。不过，他坚称自己绝对什么也没做，更未翻墙而入，犯人肯定是别人，真正的犯人偷走他的鞋子制造假鞋印等……总之他矢口否认是他作的案，而且非常坚持。”

“你仔细观察过鱼缸内部吗？”

“但关根不愿坦承罪行，是吧？”

“不，没特别确认……因为是透明的玻璃缸，看起来不像暗藏凶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