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 / 3页）

“这，这是你的车吗？”

一个声音突然让我僵住了。

“不是。”

“先让我看看你的枪。”

一个不太尖的声音说道：“好了，你，举起手，出来，别耍花招。我瞄准你了。”

她把枪伸到光下，那把枪正对着我的肚子。一把小手枪，看样子应该是柯尔特袖珍自动手枪。

响起一阵笑声。那是女人的笑声，声音绷得紧紧的，像曼陀林琴弦。那地方又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接着，白色光束再次从车子下方射过来，固定在我的双脚上。

“噢，就这个啊，”我说，“就这玩意儿啊。它不能十连发，只能六连发。这就是玩具枪，蝴蝶枪，人家拿来打蝴蝶的。你这个谎撒得可真丢人。”

我慢慢站直身子，正对着手电的光束。

“噢，原来还是位硬汉先生。”那声音有点颤抖——悦耳的颤抖，接着它又绷了起来，“你不出来？我数到三，你自己掂量掂量，我有十二发家伙事儿，也可能是十六发。你的脚会受伤，踝骨得用很久很久才能复原，或者也可能你就从此残废了——”

“我害怕的时候话也会变多。”我说。

“把枪拿稳了，不然我会把它打掉!”我咆哮道，听起来像有人正在拆鸡笼上的木板。

“别——别再动了!你是谁？”

一辆外形和颜色不明的小型双人座轿车驶入浅坑，它的车头一扭，用灯光把豪华轿车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我赶紧低下头。光束像剑一样在我头顶掠过，小车停下了，发动机熄灭了，前灯关上了，一片寂静。这时，一道车门打开，一只脚轻轻踩到地上。又是一片寂静，就连蟋蟀也沉默了。这时，一道光束在距离地面只有几英寸的地方，把黑暗横向劈开。那道光扫来扫去，我的脚踝根本来不及躲闪。光束停在我的脚上，一片寂静。光束抬了起来，再次扫过豪华轿车的引擎盖。

“你疯了吗？”

灯光越来越亮，而且照射的角度越来越低。一辆车转过那道弯，逐渐接近这里。它走到土路的三分之二时，停了下来。手电咔嗒一声亮起，灯光扫到侧面，在那里停住片刻又熄灭。车子从山顶继续开下来。我从兜里掏出手枪，蹲在马略特那辆车的发动机后。

“我？我刚被抢劫犯揍了一棍，所以现在可能有点傻。”

一阵车声贴着灌木丛的树梢颠簸而来。我吓了一小跳。电筒熄灭了，我手里自动多出来一把枪。车子的前灯射向天空，又扫下来。根据马达声判断，应该是辆小车。那车子含蓄的声音和周围的湿气显得很般配。

“听着，陌生人，我现在手里拿着一把十连发自动手枪，随时都能打中你的双脚。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从车子前方朝她绕过去，等走到距离手电后的纤瘦黑影只有六英尺时，我停了下来。手电稳稳地照着我。

手电晃动了一下，应该是握着它的手在晃动。光束再次慢慢扫过引擎盖，这时，那声音再度刺向我。

“就待在那儿别动。”我停下来后，那女孩突然生气地说，“你是谁？”

我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