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的还原(第2 / 19页)
“虽然《鸥外全集》中提及旧婢阿元之夫友石定太郎家世背景的部分都被删除了,但在‘后记’中注明了那部分文字的内容。既已用和纸刷满糨糊牢牢贴上,又怎么能看得到底下的文字?难道有后人撕下和纸,看到了底下的文字吗?”白根说着,回视畑中。
畑中的视线移向那张拍着石塔侧面的照片。
畑中听到这话,不禁语塞。阅读“后记”时,他也曾产生过和白根相同的疑问,但当时他认为,既是一流的出版物,想必是用了什么高超技术加以复原。
“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
“老婢阿幸走后,家中只剩阿元一人。从东京带来的马夫田中寅吉依旧睡在马店,睡在家里的只有主人与阿元。看了这个,很难不勾起想象,一般人应该不会把这种事写进日记里。”
“说得也是。”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认为鸥外与阿元的确发生过关系吗?”
“俗名,和立碑者之名通常都刻在墓碑背面。不过您也看到照片了,墓碑背面已风化剥离,一个字都不剩了。”
畑中死死地盯着白根的眼睛。
“我看是你太多心了吧。”
“怎么了?”
“或许吧……不过,也许不是。像鸥外这样的大人物,既然写日记,就应该会预感到日后可能会被公开出版,因此写时必然会顾及个人颜面。他的《小仓日记》不就还特地请人重新誉写过吗?!”
“您果然敏锐。”
“照你这样说,岂不是不可能从《小仓日记》中找到正确线索了?”
“也没有刻俗名吗?”
这时畑中想起阿元产下女婴,回到鸥外位于锻冶町的家之后,阿元的家人便摆出亲戚的姿态,陆续登门造访过夜的相关记载。那简直就像在暗示另有隐情。
“墓碑上通常不刻生年。不过,既然是‘童子’,年纪应该顶多只有两岁吧。”
白根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殁于明治四十三年八月二日。没有出生年月日。”
“如果墓碑背面风化剥落了,怎么还能清楚辨认出‘释正心童子’这行隶书的字迹?”
“那倒也不至于。即便经过修饰,毕竟鸥外写得很诚实。”
“哪里奇怪?”
“此话怎讲?”
畑中定睛看着照片,咕哝着“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