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之旅（第2 / 13页）

“我完全没听过社长提起这件事。”她马上抬眼，依旧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社长预定明晚回来，回来以后，我会向他转告这件事。社长外出期间，我们仍会恪守职责。容我再次确认，您要贷款三百万是吗？”

司机点点头，旋即踩紧油门。前面那辆车从青山一丁目往权田原的都营电车道疾驶而去，当左边可望见新宿御苑的外苑时，司机问道：“您是警察先生吗？”

龙雄走出室外时，还下着蒙蒙细雨。上崎绘津子的面貌，还在他脑海中萦绕着。他原本就是要来确认她的长相，他有必要认清上崎绘津子的长相，现在这个目的终于达成了。

虽说只过了五分钟，他却觉得无比漫长。一名身穿纯白风衣、似曾相识的女子，从老旧的大楼入口处走了出来，司机见状，准备下车打开车门。

说到这里，隔着桌子的龙雄和女秘书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她的身姿优美，背后是泛旧的墙壁，使得她那身蓝色洋装显得更醒目。

龙雄环顾四周，刚好有辆出租车溅起水花，疾驶而来。由于天色暗淡，“空车”的红灯标志格外明显。龙雄朝出租车抬手招揽，它来得真是时候。

“都可以。”

那对男女凑得很近，低声交谈着，仿佛在讨论复杂的事情。男子讲了几句，女子不时用手帕擦拭眼角。

龙雄自知只点一杯咖啡却坐了两个小时，未免说不过去，于是又点了一杯红茶。那对男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了。

女服务生播放黑胶唱片，乐声非常嘈杂。

天空还飘着雨丝，只要下起雨来，就像梅雨般连绵。一辆汽车经过，溅起水花再疾驶而去。东京的路况很差，到处都是坑洞。

龙雄决定尽量拖延时间，慢慢喝着端来的咖啡。现在才下午三点，离山杉贸易公司的下班时间五点，尚有两个小时。他打算在这里消磨时间，此时店内生意清淡，真是幸运。

“请问到哪里？”

“您会再打电话来呢，还是亲自跑一趟？”

他坐进车内的时候，刚好是那辆高级房车发动之际。

“是的。”

“请跟着那辆车！”龙雄指着前面的挡风玻璃说道。

这时候，龙雄的眼睛突然一亮。

咖啡厅里显得空荡荡的，只有一对年轻男女坐在里面。龙雄在靠马路的窗边坐了下来。窗户挂着白纱窗帘。不过，透过明亮的窗户，从窗帘的细缝中，可以清楚看到对街的光景。要关注山杉贸易公司大楼的动态，这里是最佳的位置。

他看见一辆汽车缓缓地驶向对面那栋灰色大楼前。他看了一下手表，还不到下午四点，离上崎绘津子下班尚有一个多小时，因而他觉得事有蹊跷。他没来得及喝红茶，一并付了钱，旋即走出了咖啡厅。

他抬手看手表，临近下午三点。他发现对面有家小咖啡厅，于是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走了过去。

他像行人般漫步着，不时盯着大楼方向，那辆车还停在大楼前面，车身擦得像镜子般晶亮，是一辆宽敞的白色钢板高级房车，车上只坐着一名司机，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