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捌 巨大的眼珠子(第2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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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他才知道,一条生命的消亡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像一匹狼,潜伏在羊圈的门外,等候攻击一匹没有牙齿的狼。
对了,还有那个小姐。
梁三丽静默了半晌,终于说道:“洪原,真对不起,我给你带来麻烦了……你马上到我这里来,我们见面说。”实际上,李作文这时候已经等在黑天鹅宾馆门口了。
在黑天鹅宾馆307房间,他用毛巾把她勒死之后,一直在她身边坐了三个多小时,眼看着这具女尸的脸越来越白,又微微地发青,最后一些凹处又微微地发黑……
警笛声像丧钟一样死死追随在后面,他越来越绝望了。
难道今天要栽到这个洪原手里?想到这里,他自信地摇了摇头。洪原可以夺去他的二节棍,但是他绝不可能抓住射出枪膛的子弹。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的脑袋里浮现出那个被他杀死的修理工,他蹲在一辆切诺基旁,埋头砸着什么。
他撕了一小块报纸贴在了左眼皮上,根本不顶事。
还有一个啤酒厂的副厂长,是被他用枪射死的。
“梁三丽,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作文的人?”他低声问。
他抓着她的胳膊往起抬了抬,她已经僵硬了。他试着把她抱了起来,感到她比刚才做爱时重了一倍。最后,他把直撅撅的她立在了衣柜里,可是,她一次次地倒下来……
他的心里有些骚乱,努力地想,那句老话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还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
他中弹后摇晃了一下,两眼直直地盯着他,“轰隆”一声倒了下去。他在地上挣扎、翻滚、抽搐了足足有十来分钟。
他坐在车里,左眼皮“突突突”地跳起来。
李作文没有立即逃开,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在七河台的这些日子,李作文的体重减了十几斤,看上去更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