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4 二〇〇四年五月三十一日（第1 / 3页）

“大概是吧，我也不大清楚。”阎志诚伸出右手，说，“我姓阎。”

无力感、罪恶感、孤独感，把阎志诚推向极端。

许友一跟他握手，说：“你好。是‘严肃’那个‘严’吗？”

“你认识我吗？”许友一有点讶异。

“抱歉啦，最近很忙，有几宗麻烦的案子，真见鬼。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有个临时行动。”许友一微微鞠躬，表示歉意。

“你是不是住卑路乍街附近？我好像听过邻居提起你。我也是住在那边。”阎志诚刚才看到许友一的名字和地址，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事实上，他的住所的确和许友一的家很接近。

“如果可以的话，你早点改预约时间较好。”护士小姐苦笑一下，说，“今早才打电话来，白医生不一定有空的。”

“哦？对啊。你的邻居是谁？”

阎志诚突然呼吸急促，异常的感觉袭来，心底浮现出强烈的罪恶感。回忆一幕幕重现。

──这个许友一有利用价值。

不要碍事！阎志诚在内心怒吼。

这家伙是刑侦组的？阎志诚的脑袋不断运转。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让它白白溜走。

“嗯，还好白医生今天五点的时段有空，否则我便要改日子了。”许友一跟护士说。

“姓王的一位老人家，他好像说你帮过他什么的。”阎志诚以模棱两可的说法，套取许友一的信任。

“许警长，你到了耶。”在阎志诚填写表格时，前台后的护士小姐对他身边的男人说道。阎志诚认得这男人，他好几次准时来到诊疗室外，会遇到对方。他猜，这人是比自己早一个时段的病人。

“姓王的……啊，是那次调查金塘大楼刑事毁坏的案子？”

离开诊疗室后，阎志诚在登记处办理疗程完结的手续，填写一些跟进资料──纵使他很清楚，自己不会再有什么跟进治疗。

“公司地址：西区警署刑事侦缉科。”

强忍着症状带来的困扰，阎志诚把表格交给护士后，走到许友一身边坐下。

阎志诚冷冷地观察着环境。他悄悄地把目光放到前台后的登记册，在最上面的是许友一的个人联络资料。阎志诚首先察觉对方跟自己一样住在西区──仔细一想，这也是理所当然，因为这儿是西区精神科中心──然后，他看到令他双眼发亮的一栏。

“请问……你是不是许友一警长？”阎志诚压下躁动的情绪，戴上那副社交用的虚伪脸孔，对许友一说。

“白医生正在通电话，麻烦你先等一会儿。”护士小姐对许友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