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 / 9页）

我把刀子换成反握，刀刃变了在尾指那一方。“一般击中胸部以上的刺杀，都是用反握。因为从上往下攻击，可以刺中受害人的颈部和胸部。

“妈妈没带你去外国玩吗？”我想起架子上的各国纪念品。

我笑了笑，说：“对，如果逼不得已便要用另一只手──林建笙有什么理由，不得不在事发当晚行凶？既然事前他已伤了手指，要用不习惯的手来握刀杀人，那他为什么不待拇指伤愈才动手？他可是在得悉太太红杏出墙的翌日才上门问罪，既然这也能忍个一天，又为何在干杀人这种大事前不多忍一下？”

我走上前去，但阿沁比我快一步，牵着小安的手。“小安别怕，有姐姐在，你妈妈也会好好地保护你。”

“如果手指受了伤，那也是逼不得已啊。”

小安眼眶泛红，但也努力地点点头。

“当然有可能，但如果真的要杀人，或跟他人搏斗，你会不会用一只不惯用的手来持刀，冒着刀子掉落被夺、反过来令自己不利的风险？”

“前提是，”我以冷静的语气说，“凶手没有早一步干掉我们，杀人灭口。”

我踏上楼梯，却看到阿沁跟着我。

“这么说来，东成大厦凶杀案翻案是必然的事吧。”阿沁说，“如果律政司不接受，我一定会撰写一篇专题，让真相曝光。”

“有事跟我说吗？”我小声地问道。也许她有些事情不想让吕慧梅知道。

即使不是决定性的证据，我今天发掘的疑点大概足够林建笙的辩方律师高兴得欢呼──只不过林建笙根本没有律师替他发言。

“如果有坏人来，我们怎么办？”小安问。

“他可能用另一只手啊？”阿沁说。

“警察叔叔会保护你们，”我装出笑容，说，“也许有一段时间不能上学，小安便当作去旅行吧！”

“不过，以这种握法，拇指需要用力按住刀柄的底部。”我向她们展示拇指的位置，“如果不以拇指紧按，也可以用握拳的方法把拇指放在食指和中指旁，不过这种手法更难施力，拇指所用的力量比前者更大。验尸报告指出，行凶用的刀子刀刃不太锋利，可是每一刀也有十多厘米深，这不是一个拇指受伤、单纯以四根指头握刀的人能做到的事情。”

小安摇摇头，说：“我没旅行过。”

“不，”阿沁摇摇头，说，“我想看看小安而已。”

我把刀子收回刀鞘，放回架子上，说：“再加上其他环境证据，我认为林建笙不是凶手。他只是个在错误时间出现在错误地点的倒霉家伙。”

我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没想到小安伏在楼梯旁，看来她一直在偷听我们谈话。她一脸忧愁，抓住栏杆，一动也不动。

阿沁和吕慧梅没作声，怔怔地看着我。

“有坏人要来伤害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