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鲇田冬马的笔记·其四(第2 / 5页)
麻生不是“站”在那里,因为他不是依靠自己的脚支撑着体重的,而是整个身体被吊了起来……
“我听见他在冲澡。”
“他上吊了。”风间回过头看着最后一个进来并发出悲鸣的木之内,说道,“他自杀了。”
“什么?”
我之所以会特意观察这些配件上是否有人为动过的痕迹,是因为当时我就对这种“密室状况”(门从里面被锁上)产生了怀疑。据我观察,无论是插销还是插口,都没有可疑的痕迹。门和门框也是一样,没有任何疑点——比如上面缠绕着线头,配件表面有新的擦痕,插销或插口上带着蜡烛或烟灰什么的……而且,我还确认了隔壁房间的那扇门,也没有发现疑点。再加上在我之前,冲入浴室的风间和冰川也没有趁我不备,在两扇门上搞什么小动作。这些我都可以负责地断言。
“他不会洗完澡又去睡了吧?”风间生硬地说着,瞪着天花板。“把他叫起来,木之内!”
对于浴室的“密闭性”,后来我又做了许多调查,这里暂且不表,后面再叙。
我是九点半在沙龙室看见木之内的,那之前的几分钟,我在洗脸。从时间上来讲,木之内的话是可信的。
这间浴室是长方形的,没有窗户,地上和墙壁上贴着红白相间的瓷砖,入口左边的内里有个黑色浴缸。浴缸下面有四个支脚,显得古色古香。麻生谦二郎就站在浴缸里面。不,准确地说,不是“站”在那里,但至少刚开始,我觉得是那样的。
“啊,麻生……”
风间的口气更加柔和了。“我们总是认为,我们四个人当中的某人杀死了那个女人,我觉得不应该认可这种想法。”
当时我已经明白浴室里发生了什么。不管是胆战心惊地走到冰川身后的风间,还是站在房间里观察动静的木之内肯定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冰川冷冷地问道。
“谦二郎!”风间低声喊着,声音颤抖,“你怎么了……”
我洗脸时听到的声响,也许就是他冲澡时的水声。
他穿着浅茶色的睡衣,脑袋无力地耷拉着,两个手臂垂挂在那里。从淋浴喷头中放出的凉水(不是热水)犹如瓢泼大雨,将他稍向前倾的身体浇得透湿。水花飞溅到洗脸池、坐便器,以及门口附近。
“今天早晨起来,我想去厕所,听见里面有淋浴的声音。我叫了几声,他也不答应。我还以为他正在冲澡,没听见呢……没办法,正好冰川起床了,我就到他那边去上厕所了。”木之内看看冰川,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默默地点点头。“所以,他应该起床了。”
先冲入房间的冰川和麻生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在狭窄房间的中央相互倚靠着,看着再也不能说话的同伴。我推开他俩,不顾水花溅湿衣服,走到浴缸旁边。
“是吗?”
“隼人!”风间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心情,主动挑话道,“昨天晚上,我想了一下。”
我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进去。当时,我便有意识地查看了门的状态。
木之内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出沙龙室。风间坐到他的位置上,从木之内放在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进嘴里。他无聊地挠挠长发,斜眼看着一声不吭、喝着咖啡的表哥。
门锁的构造很简单,只要把安装在门框上的黄铜插销插到门上的插口里,就可以锁上了。由于冰川和风间的撞击,固定用的木螺纹已经半脱落出来,整个插口垂挂在门内侧。
“好的,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