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二月(第3 / 19页)
鄙人欲亲往祝贺病愈,无奈俗事纠缠,无法脱身。在此略表慰问之情,望请见谅。
“你怎么看犯下这起案子的凶手?我完全不明白凶手在想什么,竟然喜欢杀害无辜的孩子,真是好变态!”
前几日,鄙人收到令堂来信。信上说您已经顺利出院,所幸身体已无大碍。
“确实是很残忍。”
不幸的是,近两三年间,鄙人造访的各处均发生类似案件。
“同一个凶手干的吗?”
今年四月,鄙人因意外再次被牵连进一桩意想不到的案件之中。那桩杀人案就发生在位于丹后半岛的T**村之畔,一家名为“迷宫馆”的老宅中。此事亦被媒体传得沸沸扬扬,因此,也许您已经通过某些途径得知此事。
“看起来像是同一个人干的。”
于是,鄙人这个不孝子一如既往东奔西走,不务正业,以致落人话柄。尽管“好奇心旺盛”这类冠冕堂皇的话听起来还算不错,但实则难改爱凑热闹的顽劣本性。不过,上岁数的人多少都有些自制力吧?
同为艺术家的您似乎也对那位中村青司的“杰作”颇感兴趣。这就是所谓的“英雄相惜”吧?
“怎么会!”她又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不觉得架场老师根本不适合滑雪吗?多半是去什么地方的温泉吧。”
那时,鄙人刚刚从冈山的“水车馆”中脱身,很是兴奋了一阵。况且入院病人禁止读书,日子过得无聊至极;您亦认识藤沼一成及其独子藤沼纪一。因此,鄙人才会于不知不觉中,不分场合地喋喋不休。
她一笑,右边脸颊上就会出现小小的酒窝。那酒窝看起来好可爱。我盯着她那可爱的酒窝,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关于那位古怪的建筑师——中村青司。他曾于全国各地建造风格奇特的建筑物。随后,那些“馆”内接连发生了案件。
后来,我找出星期六的报纸看了看。报道称,被害人名为“掘井良彦”,男孩,小学二年级,从七号星期一的傍晚起就失踪了。据悉他是被绳状的凶器勒死的。
鄙人至今仍未打算成家,亦无固定工作。也许迟早会继承父业看管寺院,但家父精神矍铄,尚无退职之愿。若是抱怨,似乎会遭天谴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第二起案件发生在九月下旬吧?曾轰动一时,说是连续杀人案。因此,大家都很警觉,凶手很可能无法再次下手。可是……”希早子有点生气似的鼓着腮帮子继续说道,“架场老师说自己是搞‘脱节的社会学’,专门研究这方面的犯罪,好像对此很感兴趣,可也只是些胡乱分析。飞龙先生,你是怎么想的呢?”
实指青春永驻,然至今年五月间鄙人已三十有八。自二十二岁与您相识以来,将近一十六载。如古人所云,时光犹如白驹过隙。
“我的想法吗?”
“说起来,最近这一带好像出了一些吓人的事。”希早子将吸管插进刚端来的冰红茶里,“你看昨天的报纸了吗?据说左京区又有一个孩子惨遭杀害。”
您可曾记得去年秋季,鄙人前来探病之时所云种种吗?
“是吗?”我没看报纸,现在居住的房间里也没有放电视。所以,我没有机会得知此事。
如蒙死神眷顾般……不,并非如此,鄙人亦半信半疑作如是想:蒙死神眷顾的并非鄙人,而是假某建筑师之手所建的“馆”。
“听说这次是在我们学校附近吉田山的树林中发现了尸体。那孩子还是被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