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2 / 4页）

照相簿只有这六本。

费城重新翻开手里的照相簿，往后一页页翻去，每一页都是空白。

“费城，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对叔叔的死是有怀疑的，有很多疑点。”

翻到靠中间的一页，费城停住了，他发现这一页上，用来插照片的透明材质有些破损。这在照相簿中是很常见的，因为照片的四个角都比较尖，放进去取出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划破嵌照片的那薄薄一层透明塑料。

“10月20日凌晨。”费城干涩地说。他觉得自己的嘴唇快裂开了，喉咙痛的要命。他的感冒症状好像是随着心情而变化的。

这一页上曾经放过照片吗？费城更仔细地察看每一个空白页，在许多地方，他都发现了照片曾经插入的痕迹。特别是在后四分之一的地方，那的的确确是新的，没有使用过地，和之前那些空白页一对比，区别很明显。

这多少有些奇怪。

“可是发生的那些奇怪的事情……”

费城打开最后一本照相簿，翻到第二页的时候，他就怔住了。

“她要转移你的视线，你要导这出戏，看了茨威格的自传，当然就会知道诅咒。然后你对叔叔的死就不会有其它的怀疑，一切都可以用诅咒来解释了。”

第二页就没了，这本厚厚的照相簿里，只有第一页上插着照片。

“假设夏绮文因为某种原因，想致你叔叔于死地。她早就知道茨威格诅咒剧本的传说，或许在很久以前她看过茨威格自传，那时就发现了。她偶然从古玩市场里得到了这份手稿，立刻送给了费克群，认为靠着这份有诅咒力量的神秘手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致费克群于死地。费克群也如她所愿，开始着手准备把《泰尔》搬上中国的话剧舞台了。但是夏绮文又不放心，根据和手稿在一起的信件，她知道了手稿原来属于谁。于是她把信件全都买下，有了个借口去找周仲玉。这个时候是九月份，然后她就从周仲玉处得知，诅咒也许不存在。如果她还没有改变要杀你叔叔的主意，那么从这时起，她就要改变计划了。你叔叔什么时候死的？”

这本照相簿上原有的一大堆照片，上哪儿去了？

“不是诅咒，那是什么？是夏绮文干的吗？”费城急促地呼吸着，从周仲玉那儿得来的离奇线索，在韩裳抽丝剥茧盘的推断下，渐渐引出了一个可怕的东西。

他又在柜子里好好找了一番，一件件东西拿出来堆在地上。

“被诅咒的人会死的，费城，如果夏绮文希望你叔叔被诅咒，那么她就是想你叔叔死。我怀疑，你叔叔后来的死，未必真的是诅咒。”

“我在回忆第一次和夏绮文谈论这份手稿，谈论茨威格的时候。那一天的谈话，最初是从我叔叔的死开始的。我向她说了一堆对叔叔真实死亡原因的怀疑，她的表情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奇怪。之后，她从叔叔的书桌上发现了手稿，然后很主动地和我谈论茨威格。她好象在一步步引导我，让我觉得这个手稿是多么重要，把它演成话剧会有多么轰动。而后我邀请她担任女主角，她也立刻就答应了，还暗示我应该多读些茨威格的作品，和我一起去书城买书，茨威格自传《昨日的世界》就是她从书架上拿给我的。”

费城合上照相簿，端详了一下，发现这并不是一本簇新的照相簿，至少也买了好几年。难道最近几年，费克群就没再为这本照相簿里添照片？

“怎么了？”韩裳问他。

倒也有可能，近两年费克群开始用数码相机，刚才他的电脑里，就有几张数码相机拍摄的照片，但是不多。

“是的，最初我是这么觉得，莫明用完的沙丁胺醇喷剂，还有最后一个电话。可是当我觉得一切是诅咒时，我就把这些都忽略了……哦，天哪。”费城突然记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