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幽灵对话（下）（第4 / 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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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了与他刚醒来时相似的情景——白色房间，窗外有绿色树叶，墙边粉色柜子，摆着一些奇怪器具。身下是柔软的床铺，盖着白色薄被。床边高高挂着瓶子，某种透明液体缓缓滴下，通过塑料管子和针头，流入她左手的静脉血管。
“假象？”
所以——
蓝色中山装伸手搭在高云雾的肩膀上，指着车窗外说：“在哪里？”
她也不该那么早就坠入地狱化作空白，即便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一无所有，至少烈火无法融化她的心。
车窗外已变成白色世界，城市在后渐渐远去，两边是萧瑟的广阔田野，点缀着黑色的农舍，裸露在风雪中的干枯树枝。
于是，她醒了。
不，为什么不是炼狱？
“拐进去！”
她宁愿自己坠入深深的地狱，化作永远空白的虚无，而不必再遭受这样的折磨。
高云雾战战兢兢地说：“不，就是这里！”
但是，在即将被死神亲吻前，她看到了一个人。
“人的一切道路，都是自己的选择。”
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睁开眼睛……
“我并不想成为魔鬼，我只是一个牺牲品！牺牲品！”
从左眼，到右眼，最后是心眼。
高云雾摸着自己英俊的脸，忽然用力地撕扯一下，疼得几乎叫起来。
“怎么是这里？你耍我？”
那个人在黑暗中爬行，穿过肮脏污浊的地道，穿过尘土飞扬的大地，穿过开满有毒鲜花的荆棘，穿过谎言与罪恶编织的城市……
一分钟后，公路边出现一道围墙，几排建造中的楼房，这是无锡荣家最新投资的工厂。
他不该独自一人去面对。
“再往前，很快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