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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 / 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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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我认为他不可能这样做。我只是回答您的问题。我刚才是根据个性和这起案件的性质来判断的。”

现在咖啡喝完了,达格利什认为她要走了。可是她似乎并不着急。又停了一会儿,她才说:“我想说一件事。实际上我是代表卡利说的。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您也应当知道。我答应要把这件事告诉您。可怜的老卡利魂不守舍,而且即使在状态最好的时候,他的头脑里也没有多少智慧。”

“只考虑个性和犯罪性质。”

她的回答毫不犹豫,没有明显的闪烁其词。

“我会说是彼得·内格尔。”

达格利什觉得很失望,认为她实际上知道些什么实在是毫无根据。

“为什么是内格尔?”他问道。

“她这是在冒险,是不是?”达格利什说,“她没有办法证明,当然也没有证据。”

萨克森小姐笑了。

“你说话确实像个警察。她有充分的证据。即使是博勒姆,看见爱情也是能识别的。再说了,我们没有结婚证就在一起偷情,这就是不忠实的明证。”

这些话是不好听,却听不出任何不满和讽刺。很明显,她在满意地呷着咖啡。达格利什心想,她也许可以这样来谈诊所里某个病号,以超然的态度和温和的职业兴趣,探讨人性的种种奇特表现。但是她认为,她本人并不水性杨花,她的情感并不肤浅。他问她巴古雷太太的反应如何。

“这件事很奇怪,至少在当时看是如此。她处之泰然。回过头来看,我想我们三个人是不是都疯了,竟然生活在想象的世界之中。稍加理性思考就能想到,我们这种关系是无法存在的。海伦可以有一系列的生活态度,不过她决定做一个勇敢而善解人意的妻子。她坚持要离婚。那是好聚好散的分手。我认为,如果人们已经不再相互喜欢,从来没有喜欢过或者根本就不喜欢,那就只能分手。我们将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分手。我们有过很多的讨论。每个人的幸福都要得到保护。海伦将去开一家服装店。她这几年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我们三个人对这件事都很感兴趣,而且一直想找个合适的地点。现在看来真是可怜,我们实际上是在欺骗自己,好像什么都会好起来似的。所以我才说詹姆斯和我都感激伊妮德·博勒姆。诊所的人渐渐地都知道了詹姆斯要离婚的事,而且海伦提到了是因为我。但这些都是坦率、诚恳的反应,没有人对我们说三道四。博勒姆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离婚的事。她不是长舌妇,也不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不知怎的,她在整起事件中的角色,像这些事情一样传开了。我认为海伦有可能告诉了某些人,但是博勒姆小姐和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谈起过。

“部分原因是,我认为这是男人犯的罪。戳杀的行为值得注意。我认为一个女人是不会这样杀人的。面对一个昏迷的受害者,我认为一个女人会把她掐死。还有那把凿子,凶手用得这么得心应手,表明凶手是凶器的主人。不然为什么要用它?他完全可以用那个雕塑多次猛击她。”

“太麻烦,声音大,而且没把握。”达格利什说。

“可是只有会用的人才有用那把凿子杀死人的把握,这个人真的‘很有两下子’。比方说,我就很难想象斯坦纳医生会用这种方法去杀人。要他钉钉子他都可能砸着手。”

达格利什基本上同意,认为斯坦纳医生是清白的。诊所里不少人说他用起工具来笨手笨脚的。应当承认,他说不知道凿子放在哪里是在说谎,但达格利什的判断是,他这么做是由于害怕,而不是出于犯罪心理。他满面羞愧地承认他在等伯奇先生的时候睡着了,这是事实。

达格利什说:“那把凿子肯定是内格尔的,我觉得我们是在怀疑他,你是这个意思吗?”

“接着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了。海伦开始崩溃。巴古雷让她住在萨里的别墅里,他和我一起在公寓里生活。他经常去看看她。起初他很少说什么,但是我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她病了,当然,我俩也都知道了。她扮演病人的角色和毫无怨言的妻子的角色,根据小说和电影,她的丈夫到目前为止应当回到她的身边。可是巴古雷没有。他没有告诉过我大部分情况,但是我知道那些场景、眼泪、哀求,还有那些自杀的威胁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一会儿提出要离婚,接着又说永远不给他自由。当然,她做不到。我现在已经明白了,给不给巴古雷自由不是她说了算。把丈夫说成好像关在后院用链子拴着的狗是不道德的。这种情况不断地发生,我越发意识到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有些事的进展很缓慢,需要好几年才会暴露。谈论或者解释都是没有意义的。这和你的调查没有关系,是吧?九个月前,我开始接受教导,希望能成为天主教徒。这件事发生后,海伦撤回了她的诉状,詹姆斯回到她的身边。我想,他已经不关心自己会怎么样或者到哪里去了。不过您能够看出来了,是不是?他没有恨博勒姆的理由。我才是他的仇家。”

达格利什认为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斗争。从她那红润健康的脸、高耸的大鼻子、愉悦的大嘴巴来看,她不是一个适合演悲剧的人物。他在回想,在博勒姆小姐台灯灯光的照射下,巴古雷的相貌是怎样的。想根据他脸上的皱纹或眼神来评估他的痛苦是愚蠢而不适当的。萨克森小姐的头脑也许和她的身体一样坚硬而有弹性,但并不意味着她可以承受更多的压力,所以痛苦就少些。但是他深深地为巴古雷感到惋惜,在即将面临的大审判中,他将被自己的情人抛弃,因为这种个人的幸福是他无法分享,也无法理解的。也许谁也无法完全了解这种背叛有多大的力量。达格利什并没有假装理解萨克森小姐。不难想象,诊所里有些人会怎么大做文章。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些温和的解释。但是他无法相信弗里德里卡·萨克森竟会去寻求宗教的庇护,会不再关心自己的性问题,甚至拒绝面对现实。

他想起了她说的关于伊妮德·博勒姆的事情。

“谁能想到博勒姆会去看《阿努什》呢?我想她是弄到了一张赠票……即使是博勒姆,看见爱情也是能识别的……她可能把话说得很难听。”人们不会因为自己信了宗教就会立即变得仁爱起来。不过她的话语中也没有切实的恶意。她只是表达了自己自然的想法,对于自己的动机也同样表现得不偏不倚。她也许是诊所里最好的人格评判员。突然,达格利什以挑战权威般的语气问道:“你认为是谁杀了她,萨克森小姐?”

“只从个性和犯罪性质考虑,丝毫不考虑地下室的神秘电话,升降梯的吱呀声,还有那些明显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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