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龟甲信（第2 / 9页）
“有没有考虑过改行当演员？你做魔术师真是屈材了。”孙镜对胖子说。
“那些专家席上的家伙靠这个节目不知赚了多少，把假货在电视上鉴成真的，再报个高价，回头转手卖掉。这种手段他们会的多着呢，整个节目组都心知肚明，这么多的油水，不刮一刮怎么行。我说，你不会开着录音笔吧。”
一个多小时后，孙镜和胖子走出电视台的大门。拐过两个街角，在一个小弄堂前停下脚步。
说着胖子把装着龟甲碎片的锦盒递给孙镜，左手的袖子一抖，另一块没碎的龟甲滑了出来。
徐徐把瞪大的眼睛眯了起来：“花荣？”
“不会，摄像机好骗的很，我注意着机位呢。放心，他们的赔款一到帐我就划给你，下次有这种好事还要叫我啊。那些龟甲怎么处理？”
“嗯。”
“如果他们拿录像细看的话，会不会有问题？”
只是孙镜又走了没多远，就听见有人在背后说：“有钱人总是这么吝啬？”
孙镜三年前和徐徐在赤峰有一次印像深刻的短暂合作，他们在一间破屋的院子里埋了块刻着金国女真文字的碑，徐徐的身份是个研究女真历史的学生，孙镜的身份是她的教授。当然还有其它各司其职的职业老千，对像是个有着大肚腩的城管领导。他们试图让大肚腩相信，这是块墓碑，下面是个金国贵族的坟墓，有着大量的陪葬。
孙镜低下头去，乞儿抬头看他，嘴里飞快地说了一串讨钱的话。他没给她任何表情，只是盯了她几秒钟，又抬起头往前走。乞儿被向前带了半步，立刻松开了手，她知道有些人不管怎么抱都不会有效果，还是换一个继续营生吧。
他们几乎要得手了，大肚腩已经打算把院子高价买下来，并且给每人一笔封口费，如果不是本已把这个中年男人迷得晕晕忽忽的徐徐忽然说了句，据金文<a id="zw1" href="#zhu1"><sup>[1]</sup></a>典籍记载这里如何如何的话……
这里是最繁华的商区，孙镜没走几步，就有个女乞儿斜着冲出来，抱住了他的腿，旁边的行人立刻绕开。
“扯这些没用的干嘛，刚才那胖子是你现在的合伙人？”
“魔术师本来就要会演，否则怎么转移观众的注意力。不过你的建议我也可以考虑考虑，哈哈。”
“噢，我基本已经洗手不干了。你知道我毕竟是搞学术的。”
一张愁云惨淡的胖脸在这句话后忽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笑得两条眉毛都飞了起来。
徐徐拈着墨镜笑得前俯后仰，仿佛忘了刚才的洋相：“那今天是怎么回事，你还不打算承认？”
连徐徐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总在关键时刻放炮。
“都扔黄浦江里去吧。”他耸耸肩，和胖子挥手告别。
“我已经不再放炮了。”徐徐强调。
孙镜没伸手接。
“可是你如果指的是梁山好汉里的那个小李广，他叫花荣。东汉末年倒是有个将领叫徐荣，但我不知道他的外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