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食人鱼（第2 / 11页）

对了，成立还在大坝里面吗？

顶顶冷笑了一声：“是的，我们大家都很可怜。在这座空城里的人都是可怜的，包括你，也包括我！”

破碎的脸，破碎的人，破碎的一切，就如这破碎的城市。

在狭窄的书房里，顶顶也与“无名女郎”对视着。从昨天下午第一次看到她，这双眼睛就一直浮在脑海里，如此奇异又似曾相识——两面致命的镜子。

他的脸也在镜子里破碎了——鼻子从正中分裂，左眼已无影无踪，右眼里布满血丝，嘴唇损失了大半，下巴变得残缺不全，咽喉似乎被切开。

“你刚才想干什么？”

几道裂缝迅速伸展开来，许多碎玻璃剥落在洗手池中，清脆的破碎声依旧凝固着，继续撕裂亨利的耳膜。

他在心底不停默念，仿佛又回到那个夜晚，那间致命的密室之中，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NO！”

“必须完成……必须完成……必须完成……”

亨利拼命把身体往后缩，像要在墙上顶出个洞来。但他不敢闭上眼睛，连眼皮都不敢眨半下。

某些声音在记忆里喧哗着，那双眼睛如此冷漠，耳边泛起可怕的催促：

女孩也不抗拒她，若无其事地回答：“我只是想帮助他。”

镜子，又是一面镜子，被打碎了。

“这是帮助吗？”

大本营。

“我看他很可怜。”

神秘女孩也蹲了下来，继续盯着亨利的双眼。而亨利眼里看到的她，已不再是美丽的女郎，而是一具可怕僵尸。

亨利的嘴角淌着血，目光冷酷地注视自己。浅红色的蜡烛光晕，透过镜子反射洒遍全身，宛如一幅血色的油画。

忽然，顶顶一把拉开了她，生生将她拽回书房将门关上。

还有一支破碎的烛光。

亨利终于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宛如长眠多年的死者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