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拼图游戏(第2 / 9页)
“当你‘闭上眼睛’,那些光点出现、游动的时候,你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平静吗,还是会有激烈的情感?”
因为他们死了。我在心里回答。
我该把别人都往这种程度想么,当然。
“那五年你的经历,是个谜,随着你的名声地位越来越高,这个谜也变得越来越著名。有许多人声称在那五年里见过你,当然其中哗众取宠者占了多数,但你好像从没有见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仿佛对追寻自己的记忆毫不热心。所以才会有人说,你根本就没有失忆!”
这话的潜台词是,既然是美好的记忆,那么我应该没有杀过人。当然她绝不可能真的这么想,这无非是释放一种让我舒缓放松的信息,互换角色的话,这也正是我会采用的方法,慢慢地诱导,假装站在对方的立场,让对方放松警惕打开心防,不到有万分把握的时候不出手。
我笑了笑,没说话。在没搞清她的意图前,不说话是安全的。
“不是那种激烈的情感么,比如恐惧或愤怒?只是怀念和眷恋的话,那我想你那五年的记忆里应该充满了美好。”
我咧嘴一笑,开始顺着钟仪的话,放出一些“美好记忆”的碎片。
“也许这不安,和你苏醒时的伤有关。”
真是兴致昂然啊。
如果她真的是她,那么,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我回想起来,特别是回想起最后的那些事情。
我早已想明白这一点,在我开始这段旅程的第一刻。
“就像你会回避‘不安记忆’,而沉溺于那些怀念的眷恋的安全记忆之中一样,或许你不去见那些目击者,就是下意识地不愿面对过往。这过往,当然不是裹着青草味道的风,不是如玉的女孩。”
和我说话的时候,钟仪拿着笔在本子上记着些什么,大约是用作心理分析方面的关节点。因为这样,她时而会低下头,从而自然地避开了我的眼神。就比如现在,我很想知道,她听我这样说时,眼睛里会流转着什么样的光,是不屑,还是愤怒,还是心理医生式的平静思索。但她又恰好低下头去了。
我依然保持沉默。
“怀念、眷恋,主要是这样。”
“如果你是一个淘玉人,那么这解释了为什么始终没有和你长期接触过的见证者出现。因为玉客的人际网是很单纯的,无非采玉和卖玉吧。采玉需长年在野外,而以你当时的年纪,恐怕还轮不到你去卖玉。所以那几年里,你直接接触的,可能仅有女孩和老人。但这两个人去了哪儿呢,她们怎么没有站出来说认识你呢?”
“也许。”我说。
陈爱玲,范思聪,袁野,钟仪。总有一个是谋杀者。倒不是说他们已经杀了谁,我指的是预谋杀人,杀我。
“这些年来,你找过自己的记忆吗?”
自信和自大是两回事,尤其在这趟与谋杀者同行的旅途中,更要小心。无论那个谋杀者是谁,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智力,哪怕是看起来愚蠢的范思聪和袁野,也要慎重对待。实际上,如果设局者真是他们两人之一,反倒更危险,因为他们演得太像。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