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 孤烈母女(第2 / 17页)
尸体所在的位置,也被痕检员们用粉笔画了出来。现场搭了一座由勘查踏板组成的小桥。我们穿戴好勘查装备,沿着勘查踏板到中心现场走了一圈。
陈支队插话道:“经过了一夜的调查,死者没有任何婚外恋的迹象,也没有什么有矛盾的人。这样说吧,她在一家幼儿园里当会计,收入不低,但是接触的人很少。加之性格较为内向,每天都是幼儿园、家里两点一线,几乎没有社会矛盾点。”
确实,在这种大面积血迹覆盖的地面上,是不可能寻找到有利物证的。我们看见中心现场的各个重点部位都已经被痕检员刷黑,说明他们已经注意到每一处犯罪分子可能触碰到的地方。不过,按照他们的说法,要么就是载体不好,要么就是被污染。总之,整个现场并没有提取到任何可以直接指向犯罪嫌疑人的证据。
小区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建设的,所以比想象中要破旧不少。死者夫妻俩工作单位都不错,收入也不低,所以住在这样的小区里,也算是将就着了。
陈支队点点头,依旧愁容满面,说:“其实我们内心都确认是她丈夫干的。”
现场三楼被警戒带封闭了,门上还贴着封条。负责看护现场的派出所民警帮我们打开了房门。
“看起来,你们已经把她的丈夫控制住了?”我问。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但别人也可以形成。”我说,“凡是自己可以形成的损伤,别人都可以形成。”
“这应该就是病理性醉酒了。”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谁说的?”大宝和我抬起了杠,“自己咬舌头,形成的是外向圆弧的损伤。别人咬你的舌头,形成的是内向圆弧的损伤。不信你试试,别人怎么咬你的舌头能形成外向圆弧的损伤?所以,自己咬舌头的伤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别人就形成不了。”
“是这样的。死者丈夫在市电力公司上班。嗯,怎么说呢,就是国家的一个蛀虫吧。”陈支队说,“他嗜酒如命,每天早晨到单位点个卯,就会立即到附近的小酒吧里去喝酒。天天都处于醉酒状态。因为死者对他这一点不满,就要惩罚惩罚他。在半个月前,死者要求她丈夫赵辉到他父母留下的老房子里住。因为赵辉的父母也都是电力公司,以前供电局的老职工,所以分的房子也在这个小区,距离案发现场也就隔着几栋楼。父母去世后,房子就一直空着。赵辉住到老房子后,不但不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我们去他家里勘查的时候,发现地面上全是二两装的二锅头的瓶子,满满一屋子。”
我看大宝说得还真是很有道理,眼看抬杠要抬不过他,果断转移了话题:“这案子疑点诸多,我觉得我们必须复勘现场、复检尸体才能有进展。现在的侦查工作,我觉得还是要以赵辉一家三口平时接触的人为调查的重点。”
“这个绝对不可能。”陈支队说,“因为两名死者一起回家上楼的时候,正好迎面碰见了二楼的住户。二楼的住户和她们有一些远亲的关系,所以平时走动也比较多。这个调查点不会错,也就是说,昨天下午六点钟,两名死者上楼,正好碰见二楼住户下楼。如果有尾随的人,自然会被二楼住户看到。然而,并没有。所以我们可以大胆地排除尾随进入室内。”
好在我们已经习惯在这种气味下工作,所以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不适。
“我知道了,你们说的头绪,就是指她的丈夫?”我点点头说,“门窗完好,不一定要敲门或者开门入室吧?尾随,趁其开门的时候冲入门内也是可以的。”
经过了接近24小时,地面的血迹已经凝结成块,不过依旧可以看出当时的惨烈。
张成功说:“而且,我们通过现场勘查,可以确定现场门窗都是完好的,不可能有人非法侵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敲门入室或者开门入室的。也就是说必须是熟人或者有钥匙的人。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下午六点半左右,也是她刚刚下班回家后不久,从现场厨房的情况看,她还没有开始做饭。这个时候能进入室内的,会是谁呢?既然没有关系复杂的矛盾人员,又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偷情,那又会是谁呢?”
“这是很好的证据。”林涛说,“不过,她丈夫不和她们住在一起?”
“出发吧!”陈诗羽已经急不可耐。
陈支队说:“派出所接到报案后,立即保护现场,然后从市局调集了血迹追踪犬。毕竟楼道里有滴落的血迹,凶手手上和凶器上也应该沾有大量的血迹嘛。果真,警犬跟着血迹行走的方向一路追去,直接找到了死者丈夫的家。”
3
“有什么依据呢?”我心存疑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