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水星警告（第2 / 3页）

“非常感谢您，佩雷拉博士，”火星大使说，“您向我们提供了很多值得思考的内容。主席先生——我们可以提醒诺顿船长探索南极地区十分重要吗？”

“可是假设罗摩真的能够推动自己——北极冲前进行加速。那柱面海里的水就会向后运动，南边的水面就会升高——也许能升高几百米。因此南岸断崖，想想看——”

“这种说法跟潘多拉党一样恶劣！是彻头彻尾的星际排外思想！”

佩雷拉飞快地写写画画起来。才一会儿工夫——不超过二十秒——他就胜券在握地抬起头来。

“好的，谢谢，只怕其他事务缠身，我顶多只能看看序言啦。不过，我对这一观点还是有大致的了解。我们也许对一座蚁冢并无恶意，可是如果我们想在那个地方建座房子呢……

“已知两岸崖壁的高度，咱们就能计算出罗摩所能承受的最大加速度。如果加速度超过地球重力的百分之二，海水就会漫过高崖，涌上南岸大陆了。”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完整世界被推着遨游宇宙，”丹尼斯·所罗门斯说，“里面的物体会怎样？所有东西都会被晃下来。真是麻烦。”

“为什么说水星比其他行星更加警觉？”主席问道。

“嗯，加速度很可能非常低。最大的问题是柱面海里的水。要怎样才能避免水……”

泰勒鼻子里一哼，却因为来自月亮的怒目相视而没有发作。

佩雷拉的声音突然变小了，两眼一阵迷茫，像是要犯癫痫病，甚或是心脏病发作一样。同事们紧张地看着他，紧接着，他突然放松下来，一拳擂在桌子上，大声叫道：“可不是嘛！这样子就全都有解释了！柱面海南岸高崖——这下就说得通了！”

“恕我冒昧，大使阁下，”康拉德·泰勒博士态度粗鲁地说，“我认为，担心罗摩来者不善的想法纯属天真，根本无需考虑。像罗摩人这样先进的生命，其道德水平一定也早就有了同样的发展。不然，他们早就把自己毁掉了——我们在二十世纪就差点儿这样干过。这个观点我在新书《道德与宇宙》中阐述得相当清楚。我想您已经收到书了。”

“地球重力的五十分之一？这不算大。”

“让大使阁下说完！”他请求道，“不管喜欢与否，我们都该认真考虑这个想法。”

“很大了——罗摩质量足有十万亿吨。这个加速度足以改变天文级质量的物体的轨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表示反对，主席不得不举起一只手来维持秩序。

“谢谢主席，”水星大使说，“罗摩也许不会这么危险，可是事关全人类的未来，我们绝不能冒一丝风险。而且，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我们水星人对此事尤为关注。我们比任何人都更有理由保持警惕。”

“我可没觉着。”月球大使抱怨道，这也是在座其他诸位外交官的心声。

主席隔着三十八万公里的距离瞪着康拉德·泰勒，后者不情不愿地平静下来，仿佛一座等待爆发的火山。

“看看这张罗摩的纵向剖面图，”佩雷拉展开地图，继续兴奋地说，“你们也都有吧？柱面海两岸是两道断崖，断崖在罗摩内部绕了一圈。北岸断崖只有五十米高，而与之相对的，南岸崖壁的高度却将近半公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之前没有任何人能想出个合理的原因。

“好啦，诸位！这些争论毫无意义。大使先生，您请接着说吧。”